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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夢佳仰頭將杯子裡的酒喝盡,“從前的尹若是這樣,將來——也許就要輪到你姐姐賀雲了吧?”
張夢佳目光沿著杯子滑過來,凜凜落在蘭溪頰邊,“或者我還應該說——將來也許總有一天,龐家樹也還會找上杜蘭溪你。”
張夢佳說完轉身就走開去,蘭溪心內卻是軒然大波!
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龐家樹真的跟賀雲聯手——也許未必就能傷到總裁的皮毛,可是她杜蘭溪,將如何自處?
至於龐家樹是否會找上她,蘭溪自己倒是不怕;龐家樹又不是沒找上過她,而是早就找過了。
。
招待會結束,月慕白執意送蘭溪回去,說是因為公事的緣故捱到這樣晚,理應送送。蘭溪拗不過,只好同意。
蘭溪卻一路上都在心裡想著,該怎麼將張夢佳的這件事告訴給月明樓。
車子開過大橋,夜如水墨,純白的月色從水天之間包繞過來,讓人目眩神迷。蘭溪微微走神,月慕白的手便無聲落了下來,包覆住她的小手。
蘭溪一抖,忙抽出手來,低低說,“對不起。”
月慕白倒也淡然一笑,“蘭溪我知道你心裡的人是小樓。儘管你們都不想告訴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但是我想你與他的相遇一定是在他離家的那一段時間裡。他從小到大所經歷過的事、遇見過的人,只有那幾年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明白,年少時的邂逅最為難忘,遠去的時光依舊對現實有巨大的影響力;只是,蘭溪,並非回到過去就是最好的辦法。蘭溪我不會干涉你對那段時光的紀念,只是我依然希望你能放眼現在,以及未來。”
蘭溪笑了,“月老師,您在擔心我,對麼?方才龐家樹和張夢佳的言行,您都看在眼裡,你擔心我將來會受到雙重傷害:既有來自總裁身邊的女人也,也有來自龐家樹那邊的。”
月慕白微微挑眉,驚訝於蘭溪這樣敏銳。
水天月色,天地潔白,蘭溪坐在如銀的月華里靜靜微笑,“月老師我真的是一隻刺蝟啊,越是有人扎我,才能越提醒我豎起身上的刺來。所以您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的,而且——”
蘭溪沒再說下去。她想說的是:“而且我還有餘力來保護身邊的人。”
從小到大,她看起來都像根蒲公英一樣堅韌,像個小太妹似的囂張,其實那不過都是因為,如果她自己不是這樣強大,就會沒人來得及保護她——爹隨時跑路,老媽自顧不暇,所以她就學著讓自己變得很強大。
看見尹若,她就像看見自己偶爾也會忍不住洩露出來一點的柔軟,於是她就忍不住去保護尹若——其實可能也是想保護自己吧?就像是自己給自己彌補一下,那些最軟弱、最希望得到保護的時候,所一直沒能等來的溫暖……
現在長大了,漸漸收起鋒芒,但是每當看見身邊人遭遇危險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生出想要保護的心。
不管自己因此會怎樣,她也都想盡己所能。
月慕白無聲望著蘭溪的側臉,看著她的眼睛在月色裡閃出璀璨的光芒,月慕白聽見自己怦然的心跳,忍不住輕問,“你想,保護小樓?”
蘭溪頓了下才轉眸過來,烏黑的大眼睛裡盛滿皎潔的白月光,“只要是我身邊重要的人,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會。”
月慕白笑起來,微微抬眸望出去,看那跨越了大橋湧上來的月色,“那如果有一天,是我呢?”
蘭溪用力點頭,“我也會保護您,月老師。”
月慕白笑著再將目光放遠,“那麼如果有一天,是我跟小樓對敵呢?你會選擇站在哪一邊?”
蘭溪怔了下,卻鄭重搖頭,“我不信您會跟總裁對敵。”
“哈……”月慕白笑起來,卻已不再說話,只轉頭過去看他那邊的車窗,吩咐司機開了音響。銀色醇厚的大提琴從音響裡縈繞低迴,與水天月色一同推著車子漸行漸遠。
。
龐家。
尹若小心伺候了公婆睡下,便坐在燈下,一邊繡著十字繡,一邊等待龐家樹歸來。
龐家樹回家沒有固定的鐘點,尹若早已習慣了這樣無邊無涯地等待。好在時間長了,心就也跟著漸漸麻木了,便不再覺得等待是一件熬不下去的事,反倒能將心都用在刺繡上。每每一件件作品完成了,還能送到店裡去寄賣,雖然龐家不差那幾個小錢,可是她素日的零花錢卻都是被限制的,她總歸還能用這點小錢來貼補給孃家。
爸從韓國回來了,上回惹的禍卻也沒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