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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著漸融的冰湖,說不出的淒涼。
陽慶低頭不敢看,只能從實道來。
繁生心中忽然酸化了,甚至不敢去看陽慶伸手指處,仰面瞅著陰沉的天,蒼蒼茫茫的,“竟是春草,呵呵呵……誰能想到竟是春草。”
陽慶皺眉,聽著主子的聲音似乎不妥,抬眼間,繁生已經恢復,大步離開往前方走去。摸不著頭腦。陽慶只得快步跟上。方才隱隱感受到的……滄桑,一如沒見的風,早不曉得隱在何處。
那一日偷搶主子的錢袋,彷彿也是這樣一個日子,天氣冷得化不開,主子陰沉的面目甚至不可辨。與自己兄弟倆在城內破廬中直待了兩天。不吃不喝。形容枯槁。
這麼些年,竟忘記那些願意為能記住一輩子的事情。主子再沒有那般頹喪過。
如今……是怎麼了?
繁生嘴角噙著的最後一抹諷刺,在小丘山下拾階而上的一瞬間,已經不見了。上面守著的婆子早早看見,一人進去報信,另外幾人忙喚齊了眾人恭敬地守著,不敢多言語。
過了穿堂,三間廳房後徑直跨入正院,早有一眾婆子丫鬟迎上請安。遠遠卻見一個玲瓏的女子跪在正院中間,青石板上,手中高高捧起托盤。近了才發覺托盤上的大碗裡竟是亮清清的白水。
“怎麼回事?”繁生嫌惡地叱道,那女子並不應聲,一邊的婆子看著趕忙上前躬身不敢起來,“回爺的話,琳琅姑娘做錯了事,罰在這裡讓下人們看著,也好警示。”
繁生點點頭,正遇抬步往前,忽然琳琅身子一動,直挺挺的朝前倒下,托盤上的涼水直往繁生身上倒來。避之不及,腳面還是被水潑上了。只能臨時一腳踹過去,將琳琅踢翻。
誰知那琳琅悶聲一哼,竟將繁生的視線捆住,看了半晌,才向一旁的婆子道,“這樣子怎麼罰,拉下去好生看著,別死在這裡。”說完,看著腳面溼透了,皺著眉頭進了房。
末蕊等聽見外面的動靜,正好來到正廳,一眼就瞧見那腳面上的水漬,趕忙喚了菟兒往置衣間尋來新鞋,將繁生迎入暖閣趕緊換下,另早有新短襖一併換了,才侍候著往裡間去了。
“一早上都做了些什麼?”有人掀了簾子,繁生跨進小門,就瞧見安如笑吟吟地挺著肚子站在自己跟前,伸手將人攬入懷中。
安如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得答道,“等你。”
“爺有那麼好騙得?”
安如不依道,“爺不相信如兒,如兒不說了。”說著,假意推開繁生,卻翻身擋著路與之面對面,大肚子毫不客氣地頂在繁生身上,歪著腦袋賊笑道,“怎麼就是騙得?”
繁生兩手抓住安如的肩膀,硬是扳回送到月洞窗下的美人塌上,“那你倒是說說看,說得好了,爺就信。”
安如掙著從塌上起來,卻將繁生按倒在床,指著繁生的鼻子道,“睡覺的時候等不到,只好起床,早膳的時候還是等不到,只好乖乖的吃完。”一晃,走到圓桌前拾起桌上暖暖的燙茶,仔細端著送入繁生手中,“喝茶的時候等不到,就讓人不停的換新茶,喏,這不等到了?”
繁生微笑著接過茶水,卻沒有喝。一向以來安如房中的茶總是兩樣,甜的,再就是這種萬春銀葉。隨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攬手將安如按在自己懷中,懶懶地擁著小女人,眯眼假寐道,“狡猾。”
兩人膩歪在美人塌上。
末蕊等送了新茶進來,瞧見這樣子忙著就要出去,卻聽見繁生喚住,“外面那個丫頭怎麼回事?”
“早上碎了一盞煮茶的器具——是昨年冬至日主子使人送了來的,這才罰得重了。”末蕊小心應答,心中的疑問更盛了,卻不敢抬頭看繁生的面色。
安如也沒有。就那麼後腦勺藏在繁生懷中,蹭了蹭,彷彿這話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繁生也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漠然,不由得手下一緊,正好的捏在安如敏感處,頓時沒有控制好嬌聲呻吟,小臉兒一紅,使勁拽開男人的手怒氣衝衝的瞋著男人,卻碰他上一本正經得樣子,有氣無處使。賭氣回頭,卻發現末蕊早出了去。
安如心中漸漸有些冷了,說不出是因為什麼。是什麼呢……身後的男人,為何突然這般陌然……眼波流轉,卻飄向別處。
將男人的手從自己衣襟中重新拉了出來,咕囔道,“老是這樣,老不正經!”
末蕊在外面卻是滿臉的沉鬱,使人過來問了問。
菟兒聽了外面婆子的話,過來複述道,“琳琅自知闖了大禍,非要跪在院子正中,說是不能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