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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半夜的時候,總能聽見對門院子裡傳來紀如卿驚天動地的哭泣聲。
還有她父親的斥罵:“要你把家裡的饅頭偷給一個賣肉的女人的女兒吃,敗壞我的門風。”
那個時候,秦玖的母親會呼啦地拉開門,對著紀如卿的父親隔牆破口大罵。
紀如卿偷跑出來,拉著她逃離了辱罵聲。
後來有了顧北城。
三個人。
可是,現在呢,為什麼一切都已經不是原本設想的那樣?
她時常在赫爾辛基冰涼的海風中醒來,前兩年總是把眼睛哭得酸腫,後兩年,她已經學會不哭了。
四年背井離鄉,她無數次想起少年顧北城還有紀如卿。
現在,已經各自天涯。
二十四歲。
秦玖在海城。
☆、任默生,抱抱
暮春的天氣微涼,南方纏綿的雨絲紛紛揚揚,暮色蒼茫。
秦玖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關門,攔車,去酒吧。
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攔車就走,迷迷糊糊地報了一個地址。
秦玖是在計程車司機的千呼萬喚中醒來的,她睜著眼睛媚眼如絲地看著人家大叔。
噥噥地問:“我怎麼在這裡?”
那大叔頓時嚇了一跳,站在風裡驚悚。
“姑娘,你不是要回家嗎?到了。”
大叔好心提醒,秦玖彷彿恍然想起來,對啊,她得回家了。
秦玖瞪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走了幾步,腳跟被高跟鞋磨著,疼得厲害。
她光滑細緻的小臉上,杏眼怒瞪著自己的高跟鞋,乾脆脫下來提在手裡。
她總算沒有忘記自己住在幾樓,按了電梯,背靠在電梯裡,手裡提著水晶金邊的高跟鞋。
她在包裡翻走了半天,才找到,悉悉索索的開門。
進屋,腳跟還沒有站穩,水晶燈忽然就亮了起來。
身形姣好的妖嬈女子,捲髮及腰,手裡提著高跟鞋以手擋住光線,茫然地站在偌大的客廳裡。
許久才睜著眼睛看清了坐在黑色沙發裡的男人。
男人有著深邃俊美的輪廓,眼眸綣倦狹長,薄唇微抿,這是一個只要一眼便能讓人驚豔的男人。
他臉色有些陰涼地看著如同酒鬼一般的秦玖,眸色微暗。
“秦玖,你還真行啊。”男人勾唇,邪魅地諷刺,可就算他這樣說這話的時候,氣場還是無人可擋。
秦玖看著眼前的任默生,足足愣了十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任默生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玖水澈的眸子凝著眼前的男人姣好的眉目,突然就痴痴地笑了開來。
眼底水盈盈的流光,帶著幾分迷離的醉意,無害而嬌媚。
任默生眼眸一頓,竟然微微失神。
她提著高跟鞋,張開手臂,嘟著粉嫩的唇對著任默生嬌滴滴的開口:“抱抱。”
撒嬌是女人最美的本質,特別是美麗的女人撒嬌起來,是個男人,誰能抵擋得住?
果然,任默生禁不住誘惑,起身過來把她抱在懷裡。
她如同無尾熊一般趴在他的身上,面色迷離地在他的胸口亂蹭,他結實壯碩的胸膛如一面牆。
溫暖厚實。
女子柔軟地貼在他的身上,他原本陰冷的眸開始慢慢地溫和,嘴角邊輕揚的笑意漸漸擴大。
“任默生,我很難受。。。。。。。。。。”
她在他的懷裡仰起頭,蹙著眉頭,黑眸如水般散開。
他只覺身體燥熱一片,火熱。
他抱著她站在水晶燈的清輝,忍不住低頭去吻她,可是她卻胡亂地躲了開來。
任默生捧著她的臉,狹長的眼睛凝著她,眼底暗沉的慾望一如既往強烈。
“你這是自作自受,誰讓你喝這麼多的酒。”他俊臉微涼。
她卻把頭埋進他的胸膛,他只能看見她黝黑的發頂,就聽見她輕輕軟軟的聲音自心底響起。
“不,任默生,我不是喝酒難受,是我的心難受。”
任默生清寒的臉驟然一變,生性不羈的秦玖,從來都未曾這樣脆弱過。
至少,在他認識她的這一年裡,她未曾這樣過。
他打橫著把她抱了起來,朝著寢室而去,她蜷縮在他的懷裡,他驚覺胸膛冰涼一片。
在多年後才忽然驚醒,那晚,她該是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