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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了起來
我鬆了口氣,退開幾步,揚聲道:“疫病的傳染,主要是飲食不乾淨,大家只要注意清潔,不要和病人共用碗筷,不要被他們的唾沫濺上,就不會被傳染。而且本官今天來的時候已經帶來了能夠醫治疫病的大夫,染上病的人都能治好。”
剎時間一片嘈雜,有疑有驚又喜,我等他們激動過後,安靜下來才朗聲說:“疫病不會因為這樣的接觸傳染,我也不會因此而調動官兵來殺戮樂康巷的居民!假如我說的是假話,那麼我剛才接觸了病人,調兵過來,該死的就是我自己了!……樂康巷的父老兄弟,是生是死,我和你們同命同運,你們還不信我嗎?”
哭聲與笑聲交織一片,難以分辨,也說不清笑是哭,或者哭是笑。到底是因為得知疫病有治的喜極而泣,還是哀慟因為假政令而受到牽累送命的親人?
張天血汙征衣的趕來,見眼前的情勢盡在掌握之中,不禁拍拍我的肩膀,低聲讚歎:“阿隨,我可算服了你啦!”
我看他的神態,就知道事情不好,不禁有些聲音發澀:“張兄,圍在樂康巷外圍的人怎樣?”
張天皺眉,臉色有些發恨:“他媽的,不知指揮的人是誰,用兵厲害,藉著巷道和我纏鬥這麼久,只可惜他指揮的是些普通百姓,難以和我的精兵相抗,不然的話也是勁敵。阿隨,我分兵來救你,自己卻四下捉拿作亂者了,沒耽誤時間傷著你吧?”
“援兵來的正是時候,張兄的作戰策略定得極好,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傷亡。”我心裡焦急,忍不住直言相問:“這一場混亂,我們折損了多少兄弟?樂康巷的居民傷亡多少?抓了多少真正的謀逆者?”
“現在還沒統算,不過精兵與普通百姓對陣,自身的傷亡數應該不大。樂康巷的百姓在你這裡是保全得很好,死在我那隊人手裡的就多了,三五百總是有的,傷就不知道了。真正的謀逆者……阿隨,你先回衙門裡去吧,我把人蓖出來後再送到城北司衙給你審訊就是。”
樂康巷四十五戶人家,四千多人,號稱戶,其實就是共用十六連窯的家庭式工廠,人數雖然多,大家卻是彼此熟悉的。只需各人列出自己的親友,相互對應,結伴離開,剩下身份難掩,又無人伴的陌生人就是此次作亂的江湖人物,
細細查究,雖然煩瑣,卻也不算什麼難事。
“張兄,取證拿人,察顏觀色的事刑衙司的人比較熟悉,不如將他們調來輔助?”
樂康裡的百姓作亂,雖是有人惡意挑唆,卻絕不能算是意外。因為任何一個人在面臨絕境時都會選擇拼死一搏的路,翼望可由此而逃出生天。
城北先受物質不足之苦,又被瘟疫所迫,民眾對官府的信任蕩然無存,統治基礎溥弱得不堪一擊,如果再不盡快的建立新的秩序,使民眾安心,樂康巷的事故必會在他處重演。
破壞容易建設難,想在這樣的廢墟上建立起被民眾信任的統治政府來,大不容易啊!尤其是官府的官員拖後腿的多,有建樹的少,那就更困難了。
第三十二章問懸疑
平定亂事以後,我藉著樂康巷百姓自制的跌打藥將右腕粗粗包紮,撇開官架子以子侄身份和孔藝在遠離戰場的草棚裡坐下,就城北政務疫情的實情問他。
孔藝說的話,可比那些卷宗檔案直白多了,更可貴的是他不止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完全告訴我,也將他的看法與想法一併說出來。
他站在民眾的角度,對事件的切入點與官方人物截然不同,卻更貼近實情,他也是年老成精的人物,說出的想法真的是一針見血。
“其實病人的看護人員根本就不必官府徵召,只要解除原來嚴苛的禁令,病人的親眷誰不想親自服侍染病的親人?就連徵用民房給病人居住,都可以不必官府來管。各家各姓各宗族的家長都知道瘟疫的厲害,自己都會注意安排出病人專用的房間……”
若真能官民齊心,這一場疫病,要治起來似乎真的不難啊!
孔藝說的許多想法,都很能節省財政支出,如果照他的思路好好的謀劃,倒真的可行。
日落的時候,西元士兵將自己戰死的袍澤兄弟也運到了窯場,退守在山谷旁邊,讓開地方給刑衙司和城安衙調來的衙役協助百姓收拾戰亂後殘局。
樂康巷的百姓在混亂中死去的有三百多人,都是窯廠裡的青壯弟子,時局所迫,世俗喪儀的停靈守喪之禮是顧不得了。
十六連窯的幾十座窯房,今夜必然無暇息火,那化去的亡者有瘟疫亡者、無辜百姓、西元士兵也有真正叛亂的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