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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原先果實腐爛了的果樹,又紛紛結出了新的果子。
一切,都是那樣安詳而平穩地推進著。
只有老人一個人,被時光拋下了。
老人直覺北望村已經被某種神秘而可怕的東西佔領了,可他依舊沒有逃離。
或者應該說。他壓根就沒有動過逃走的念頭。
這裡是他長大的地方,他無法割捨下這個地方。
在瘟疫爆發的時候,他沒有離開。現在,他同樣不會選擇離開。
而且,他覺得,自己就算想要離開,這個青年人也不會讓他離開的。
因為。只要他靠近村口,就會發現有人在尾隨著他。好像時刻在提防著他,不准他離開北望村似的。
他本來也沒想走,對於那些跟蹤看管自己的人,他只需要假裝看不到就行,相安無事。
漸漸地,他就可以做到對陌生的村裡人視若無睹了,那個“管事的小夥子”好像看不到他對村人的牴觸態度,要分給他一套房子,讓他和村裡人融合一下,他拒絕了。
一旦進入北望村的村莊,他就會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所以,他基本不肯踏足村落,白天黑夜,他都守在墳墓邊,望著那四十四座墓碑發呆。
他在村後的墓地旁蓋起了一座茅草屋,只有住在屍體的旁邊,他才會感覺安心,才能確認,北望村已經沒了,現在的北望村,正被一群“活死人”佔據著。
之所以叫他們“活死人”,是因為老人發現,這群老人平常就像是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幽靈,聊天的時候,也只會說同一件事,就是他們的子女在城裡過得如何如何地好。他們天天這樣說,絲毫不會感到厭煩,最後,老人甚至單單聽他們講一句話,就知道他們下句話會說什麼了。
但是,一旦他們被那個管事的青年人指定去做什麼事情的話,他們的動作就會變得無比地整齊劃一。
老人相信,即使他們這一秒對自己很熱情,一旦青年人下達了要自己死的指令,自己下一秒就會被這群人撲上來撕成碎片。
這些人,全都是瘋子……
不過,再怎麼樣,老人漸漸也習慣了,他不與村裡人交往,只安安心心地守好自己的墳墓。那青年很照顧他,不僅讓他擔任了守墓人的角色,還按月讓人送口糧給他,讓他能夠活下去。
就這樣,老人活到了現在。
……
和老人共同度過的第三個晚上,安知道了北望村的由來。
走在回到招待所的路上,她仍是膽戰心驚的,在走過寂靜的村落時,她注意著兩邊的房屋,很難想象出,老人當年看到一群陌生人接替了北望村原本住民的身份,會有多麼驚駭。
安走入招待所的大門時,回過頭去。
她看見一輪朝陽,正慢慢地從地平線裡鑽出。
早晨的陽光,卻讓人感到無比寒冷。
安想起了在自己臨走時,老人的話:
“如果你還想知道什麼,明天晚上,你再來。”
第四天晚上,安再次來到了墳墓邊。
老人和安已經像是朋友一樣了,發現安之後,老人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土地,示意安坐過來。
在這個晚上,老人講述了在自己已經漸漸習慣被人佔領了的北望村後,大概11年前,他親眼見證了,一個正常的老太太,如何被北望村逼瘋的全過程。
第二十九節 “我願意”
那個老太太,是在11年前,出現在北望村裡的。
“新的北望村”一向不歡迎外人,但因為是那管事的青年人親自接待老太太的,所以村裡人對待老太太的態度還算友好。
老人本來不想管這些事情,只想好好地看守好自己的墳墓,可老太太來北望村沒過幾天,就不知道被什麼人從樓上推了下來,摔斷了胳膊腿。青年人要召集全村人,讓老太太認一下,誰是那個把老太太推下樓的罪魁禍首。
那也是老人第一次看到村裡人的集會,第一次領略到,什麼叫做集體的瘋狂。
大家揮舞著拳頭,用整齊劃一的惡毒語言詛咒著那個推老太太下樓的人,老人擠在一群群情亢奮的人中間,像是一個異類。
他仰頭看向坐在臺子上的輪椅裡的老太太,是一臉的迷茫與驚恐。
她怕是也沒有想到,北望村這個看似安寧平和的地方,內裡卻是這樣的混亂吧?
老人想勸老太太離開,可她和青年人的關係很親近,自己也不敢隨意靠近那個青年,只好看著老太太,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