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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吊的那一瞬間後悔了,就可以伸腳去踩被她蹬翻在一邊的板凳,但是她卻寧肯蒙受烈火焚身的痛楚和死亡恐懼的折磨,決死不肯求生。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
當屍體從散發著嫋嫋寒氣的屍體櫃中被拉出來的時候,文煜擔心地望向修,生怕他再產生什麼過激的反應。
但是,修的平靜超乎了她的想象。
剛才,文煜先拉他去洗了洗手和臉,現在。他顯得乾淨了許多,可從剛才起就瀰漫在他眼底的荒涼,反倒比剛才那些鮮血叫文煜更覺得不安。
她退後了兩步,給修讓開了位置。
修站到了屍體櫃的身旁,從上而下,打量起這具屍體來。
她的頭髮,因為受熱皺縮、捲曲,呈黑褐色,看上去就很脆弱,似乎輕輕一碰就要斷裂了。
修凝視著屍體的眼睛,想象著安平時那雙盪漾著微微風情和淡淡自信光芒的桃花眼。
也許是因為當時火燒起來的時候,她受到了煙霧的刺激,出於自我保護**,她緊閉起了自己的雙目,因而,在她的外眼角,有未被煙霧燻黑的鵝爪狀痕跡,這讓她看起來有點兒像個老太太。
她的身長有些縮短,所以身體看起來有些變形,因為屍體長時間經受高溫,她體內的血液體液滲出,組織壞死炭化,如果修沒猜錯的話,她的體重應該也減輕了一些。
她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著,大概是因為肌肉遇高熱而凝固收縮吧,她的關節呈屈曲狀,有點兒像拳擊手比賽中的防守狀態。
修此刻露出的笑容終於自然了些,他伸手,捏了捏她緊緊握住的雙手,覺得她這個姿勢有些好笑。
他是瞭解安的,她很聰明,但她同樣手無縛雞之力,因此,修在她的面前,完全就是個保護者的形象。而這個時候,平時的被保護者,朝修捏著小拳頭,好像是在威脅著他些什麼,修一想到活著的安做出這個動作,就控制不住地想要笑。
可是,修的表情,看得站在一邊的文煜愈發提心吊膽。
要知道,修面對的可是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她的身上佈滿了梭形的傷口,面板開裂,肌肉焦黑,文煜無法想象,修居然能對著這樣一具恐怖的屍體,露出如此自然的笑容!
文煜正在擔心中,就見修輕輕地動手推合上了屍體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朝停屍房外走去。
文煜出聲叫住了他:
“喂!你……還好吧?”
文煜害怕他發狂,卻更害怕他這樣看起來平平靜靜的樣子,因為她不知道,修到底是要在沉默中爆發,還是要在沉默中滅亡。
修雙手插兜,扭回頭去,面無表情,眼底的蒼涼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了:
“我得回去。我想,徐警官可能還有事情要問我。”
第二十節 “對不起”
小王警官代表徐起陽把木梨子他們送到了會議室所在樓層的樓梯口,叮囑他們近期暫時不要離開倥城,如果還有什麼要問他們的事情的話,警方會和他們隨時聯絡後,就回到了會議室,似乎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徐起陽商量。
大家剛剛往下走了幾步,修便出現在了樓梯上,並和正準備下樓的大家碰了個正著。
乍一看到修就又想哭了,可是看到修意味深長地看向自己的眼神,她被嚇住了,剛湧到眼眶的淚水生生地倒流了回去。
修好像是有話要和她講?
她忐忑地看著修接近了自己,有些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修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平靜了,讓本能地覺得有些危險。
可等修走到身邊時和其他人無比清楚地聽到了修低沉性感的聲線: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哪裡聽過修說過這麼溫柔的話,一時間完全傻住了,愣愣地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才知道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
木梨子盯著修已經洗乾淨的臉,又把視線下移,把目光落在了修胸口前襟上那片乾涸的血液,略皺了皺眉頭。
幸虧修的衣服是深色的,看不大出來上面的血跡,但夏綿身上穿的原本是白襯衫,胸口被修按了一個血手印,只能借了徐起陽的外套披在身上,來擋住那個手印。
修也注意到了夏綿關切地望著自己的視線,他走到夏綿身邊去。再次低聲說:
“對不起。”
江瓷卻有點忍不了了,在她的心目裡,修從來都不是向人服軟的人,說得難聽點兒。修就算是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