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杲�嗽好擰�
修想也能知道,老人肯定在自己背後,露出了那種他從未見過的、也從未有人對他露出過的無比慈祥的笑容。
當晚,修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裹著那件因為年代久遠,有些味道,又有些硬的棉衣,卻覺得異常踏實溫暖。修連那些灰塵和那個腳印都沒捨得擦掉,彷彿連這些汙物,都是讓人感到溫暖的東西。
這件棉衣包裹著他瘦弱的身體,讓他進入了一個甜美的夢鄉。
第四節 恍如天堂
第二天的下午,武誠睡醒過來後,在院子裡洗臉時,看到了修身上穿的棉衣,果然問他這衣服是從哪裡來的,修就按照老人教給他的說法,說是自己從垃圾桶裡撿回來的。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武誠的表情。還好,武誠的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壞,居然破天荒地表揚了修一把,說他這個榆木腦袋總算知道給家裡添點兒東西了。
修聽著武誠的話,總覺得哪裡不大對,聽到最後,他終於明白:
武誠居然以為他這件衣服是從別人家裡偷的!
雖然清楚自己撒了謊,可是修覺得武誠這樣的推測,既是對修自己的侮辱,也是對鄰居家老人的善意的踐踏,他忍了很長時間,終於大聲喊出來了一句:
“這不是偷來的!”
修其實也不算是頂了嘴,頂多算是否定了武誠的推測,可就因為這句話,他換來了一頓無比殘忍的皮帶抽打。
在武誠看來,這件衣服髒是髒了點兒,卻根本沒破,該在的地方都在,誰會把這樣的衣服丟出來,就認定修是偷了人家的東西,他本覺得修長了點兒腦子,誰料到修居然會大聲反駁他的意見!
武誠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上來,他從腰間解下皮帶,捲成一個卷,把裹在修身上的棉衣一把扯下來,把只穿著三層單衣的他推翻在地,劈頭蓋臉地朝他的身上抽了過去!
修已經習慣這種待遇了,皮帶抽在身上的疼痛也算不得什麼,於是他悶聲不吭地倒在地上,忍受著一陣又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的侵襲,緊抿著嘴唇,用牙齒咬住嘴唇內壁,閉上眼睛,等待著這場毒打的結束。
一時間,靜悄悄的院子裡。充滿了武誠不乾不淨的咒罵聲和皮帶抽在人體上的噼啪聲,聽著就叫人肉痛。
但是,當武誠抽下一皮帶,又揚起手來的時候,他口中的咒罵和手上的動作,一下子全停住了。
修起初還覺得奇怪,武誠平常要打他。都是得打一刻鐘之上才能稍微出點兒氣,現在還不到五分鐘。怎麼就停手了。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武誠,卻發現武誠的眼睛正牢牢地鎖定在和左邊鄰居家相隔著的牆頭上,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東西。
修小心地翻了個身,朝武誠看著的方向看去。
院子地上細碎的砂石硌著修剛剛被皮帶抽出的傷口,身上疼得更厲害了,修對這樣的疼痛早已習以為常。
可是,在他看到左邊的牆頭上出現的那張混合著惱怒和心疼的老人的臉時,突然感覺身上疼痛得厲害,前所未有地厲害。疼得他直想掉眼淚。
他抽了兩下鼻子,好歹忍住了這莫名其妙的衝動,可在老人看到修那含著淚水卻遲遲不敢落淚的眼睛後,他的表情明顯變得更加憤怒起來,眼周的皺紋都因為憤怒哆嗦了起來:
“你幹什麼呢?那是你親生的兒子!”
武誠已經很久沒被人像這樣訓孫子一樣地訓過了。他一怔,繼而是一陣滔天的怒火湧了上來,他冷笑著看向老人,毫不客氣地罵道:
“老不死的,這是你該管的事兒嗎?他是我兒子,幹你屁事?我愛教訓他!這小子欠抽!”
老人忍耐了一下,聲音低沉,但是怒意更盛:
“你要是再敢打一下,我就報警。”
武誠再次愣了一下,口氣立時沒那麼強硬了:
“你……你敢!我管教我兒子,就算警察來了也管不了!”
老人冷冷地斜了武誠一眼,像是在看垃圾似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拋下兩個字:
“是嗎?”
說著,老人便下了牆頭,牆那邊傳來老人蹣跚的腳步聲,以及停頓了半晌後,再度響起來的聲音:
“喂,派出所嗎?我們家鄰居虐待兒童,請您派人來處理。對,地址是……”
武誠頓時慌了神,想要阻止老人已經來不及了,忙把修從地上一把拖拽起來,手忙腳亂地拍掉他身上的灰,用的力度之大打得修本來就疼痛不止的傷口愈加難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