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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以前。我這裡的房租是兩個月收一次。除了來收房租,平時我很少來這裡,所以我對他這個人也不是很熟悉,只要他能準時交房租就行了,其他事我也無權過問。」他雖然不知道警方找馬旺財幹什麼,但估計肯定是他在外面做了壞事,所以沒等警察發問,就先把自己撇乾淨了。
範澤天換了個話題,問他:「那你知道馬旺財在什麼地方上班嗎?」
「他好像沒有什麼正式工作,一直都在打零工。」
「打零工?」
「對,就是站在街邊舉個牌子攬活兒乾的雜工。誰需要找人幹活兒,衝他招招手,他就跟你走了。」
房東老頭兒揉一下額頭,想了一下說,「哦,對了,我有兩次都看見馬旺財和一幫民工坐在青龍咀菜市場門口的水泥臺階上等活兒幹,估計那裡就是他的大本營了。如果你們需要找他,可以去那裡看看。」
「他已經死了,幾天前,他被人殺死在一個養豬場後面。」離開的時候,範澤天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房東。
房東嚇得一哆嗦,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2
從劉石巷出來,向左拐,就到了青龍咀菜市場。
菜市場很大,周圍小半個城區的人都跑到這裡來買菜,大門口人進人出,十分熱鬧。
像所有的菜市場一樣,這裡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爛菜葉與雞魚肉混合的腥臭味,老遠就燻得人直皺眉頭。
菜市場門口,有一道兩三米寬的水泥臺階。範澤天走過去時,看見臺階上聚集著十多個面板黧黑、衣著樸素的漢子,年輕的才二十出頭年紀,年長的已經頭髮花白,估計已有五十多歲。有的坐在一邊獨自抽菸,有的坐在一起罵娘扯淡,還有的把衣服脫了系在腰間,光著膀子坐在一堆玩撲克。
從說話的口音上判斷,這些人應該是來自五湖四海。
一輛摩托車從街上駛過來,車主朝一個正在抽菸的小夥子指了一下,說:「我那裡缺一個搬磚的,150元一天,幹不幹?」
那小夥子把菸屁股往地上一扔:「幹!」說完跳上摩托車,就跟那車主走了。
可能是範澤天三人身上的警服太扎眼,他們剛走到臺階邊,那幫民工就「呼啦」一下,全都站起來,帶著一臉既警惕又惶惑的表情直盯著這三個警察。
範澤天有點後悔,如果不是走得匆忙,自己應該換了便裝出來才對。他咧嘴一笑,掏出一盒煙,朝臺階上的民工每人甩了一根,說:「我們最近在查一個案子,想找大夥兒打聽點訊息。」
那幫民工一聽,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就鬆了口氣。
文麗拿出馬旺財的照片,讓他們看了,然後問:「照片上的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認識啊,這不是馬旺財這小子嗎?」
民工們圍過來看了照片,七嘴八舌地說開了,「他跟我們一樣,每天都到這裡攬活兒幹。不過這幾天,好像沒有看到這傢伙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家娶媳婦兒去了。」說到最後一句,有人哈哈大笑起來。
「他已經死了,」李鳴說,「是被人殺死的。」
「啊,他死了?」所有在場的民工都嚇了一跳,靜了半晌,才有人問,「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四天前。」
民工們聽了這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時閉上嘴巴,誰都不敢再說話,估計是怕在警察面前說錯什麼話,惹禍上身。
範澤天一屁股坐在髒兮兮的臺階上,點燃一根菸,一邊抽著一邊問身邊一個年輕小夥子:「這個馬旺財,平時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小夥子謹慎地說:「跟我們也都差不多吧,家裡窮,沒活兒幹,就跑到這裡打零工,靠做苦力掙點辛苦錢。不過他這人喜歡打牌,賭癮比較大,掙了一點錢,也都輸得差不多了,至今也沒找上個媳婦兒。」
「聽說他到這邊打零工已經有三四年時間了,」範澤天問,「平時他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什麼仇人?」
小夥子一聽這話,臉上現出為難的表情,低下頭去,悶聲不響地抽起煙來。旁邊的幾個民工相互望一眼,也都不再出聲。
範澤天看出了端倪,就說:「有什麼情況,你們儘管說出來,警方會為你們保密的,除了現在在場的人,沒有其他人會知道你們向警方反映的情況。」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兒用手撓了一下頭說:「其實也沒什麼保密不保密的,他跟阿強關係不好,這個事我們這兒的人都知道。」他告訴警方,阿強本名叫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