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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些微微的溼潤,她比誰都希望母親活過來,可是她比誰都清楚,若是母親,她還是更想陪著父親吧。
也許早在多年前的某個時間,他們的靈魂已經到了下一個輪迴,自以為是的他們又憑什麼去拆散他們呢?
夜雨被質問的愣在當場,灰敗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頹唐。疏袖彷彿聽到了他的內心在漸漸的崩塌,他捨棄了近乎一生的功力卻永遠無法彌補那個過錯。夜雨輕撫著尹墨漣的臉龐。
“是啊,我都沒問過你。想是,你還是不想再見到我吧。”他的話語中是前所未有的絕望。
人們總是自作聰明地想要挽留,但是卻不知道失去了便是失去了,即便是窮其一生,也無法復原。想要彌補,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幻覺罷了。
“把孃親給我吧,把她送還給父親,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疏袖上前,顫抖著撫著尹墨漣的臉龐。
母親啊母親,當年你那麼狠心地拋下七夕一個人去了,有沒有想過七夕也會怕呢。眼角的淚滴在滑落的過程中漸漸變得冰冷。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那些害我們的人付出代價的。疏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堅定決絕。用力抱起母親,緩緩向石室外走去。
誰知道剛一出冰室,尹墨漣的笑容便一點點的坍塌破碎,隨後整個身軀漸漸化成一縷青煙,只留滿地如雪的埃塵。疏袖一時愣在當場,雙手還是懷抱的姿態,久久不曾放下。
母親終是等不及,要乘風歸去了麼。
屏山萬仞峰上,是終年不變的北風,乘著這風,馬上就可以回到楓都了吧。疏袖把尹墨漣的骨灰隨風散去,眼中卻是不盡的酸楚。凌烈的寒風吹淚成冰,竟有些不能支撐,靠在寂和的懷中顫抖著看著那縷輕愁一般的煙塵越飄越遠。
屏山這個地方,再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三日後,疏袖和寂和返回中原。蕭蕭馬鳴與屏山做最後的道別。
夜雨卻留了下來,想他還是捨不得,放不下吧。不過也好,風雨半生,在這與世無爭之地得以安享晚年,也實屬不易。
第四十七章 深山夕照深秋雨
大漠茫茫,風沙如刀。人的生命是在這裡顯得何其渺小,漫天的黃沙一掩便成了一堆無人再識的枯骨。
疏袖回望著素寂蒼涼的屏山,輕輕轉頭。愛情是最讓人哀痛的一場幻覺,有多少人陷進去了就再也不願醒來。
二人一路前行,回到了那間沒有名字的客棧。曾經在這裡他們看了一晚星辰。也在這裡認識了那個叫西涼褚的少年。疏袖想也許今晚他們還可以在這裡住一晚,與屏山與大漠做最後的道別。
可是當他們進入客棧的時候,感覺到一絲不尋常。殘破的木門搖搖欲墜地敞開著,整座客棧已經沒有點了生人的氣息,隱隱的可以嗅到血腥的味道。疏袖與寂和相視一驚,一間一間地搜查起客棧來,所有房間的都被搜查過了——空無一人。
疏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也許,我們可以去地窖看看。”
二人向著西涼褚曾經做實驗的那個地窖走去,果然血腥的氣味越來越濃重。疏袖點起火折,地窖內遍地都是傀儡的殘骸,那隻會唱歌的黃鸝鳥,折斷了翅膀,吊在翻倒在地的桌子上,搖搖欲墜。地上是一大灘暗紅的血跡,周圍已經有些微微的乾涸想是時間已經久了。鮮血的主人,此時蜷縮在角落中,奄奄一息,好像風中殘燭,隨時都能熄滅。
疏袖快步走去,“老譚。”輕輕的一聲召喚,老譚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清是疏袖,微睜的眼中放出了光亮。
“快···快去···救···阿褚。”老譚的聲音嘶啞的就像反覆摧拉的鋸條。嘴中泛出一絲血腥氣,疏袖竟有些不能忍視。
一劍傷在臟腑,血流了滿身滿地。能撐這麼長時間還未氣絕,簡直就是個奇蹟。疏袖知他快支撐不住,急問,“他在哪?”
“兩天前···被···官兵···抓走了。”老譚已經氣若游絲,只是一雙渾濁的眼始終看向疏袖,那裡有一種東西叫做希望。
疏袖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救他的。”心中又是一陣不安,難道,西涼褚的事情,被那個人知道了?
老譚看著疏袖,了無遺憾一般的,靜靜鬆開了手,疏袖感到了被緊握的手臂,漸漸卸去了重量。只是那雙眼沒有生氣的眼睛始終微睜著,久久沒有合上。
疏袖輕輕為他合上了雙眸,心中漸泛起一陣哀涼。
“我們把他殮了吧。”疏袖嘆息道。
寂和沒有說話,無聲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