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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醉,無法接見。”向來不多管閒事的駱修擎著酒杯,醉眼睇著方舒授意道。
方直不置可否,朝方舒揮揮手,方舒領命而去。
“直,我替你解了圍,你怎麼謝我?”
“修,我連敬你三杯如何?”
駱修不滿地吊起嘴角搖搖頭,輕言道:“玉兔瓊釀,單少佳人為伴,叫你的夷光出來給咱們助助酒興吧。”
“好誒!”宋慶卿和齊劍領頭叫好。
方直沉下臉來,一時氣氛有些沉悶。
此時,鎮國侯府的後門,停了一駕馬車,從中下來環肥燕瘦的四個女子。把門的家丁遠遠地喝止道:“來者何人!”打頭的弄玉一瞧,樂了,認識,於是扭動細腰挺胸上前,小香帕“啪啪”甩得那叫一個闇昧和響亮,嗲聲道:“呦,衛爺,我都不認得啦,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怎的?在我臥梅春喝過了一宿花酒,就把我趙靈兒給忘了?!”
小衛子一把捂住弄玉的嘴,求道:“我說姑奶奶,您矮點聲兒不成啊,說吧,您大駕光臨想幹啥?!”
弄玉四下瞅瞅,也壓低聲兒說:“咱大東家說了,今兒個大司馬慶生,特命奴家領人前來祝壽,你可莫做那不識趣的!”
一聽說是臥梅春的大東家,小衛子頭個反應就是三公主,他哪有膽攔著?!趕忙堆笑道:“豈敢豈敢,您快請吧!”
弄玉捂嘴俏笑一聲,又賣弄風騷地抽了小衛子一香帕,扭腰就進了門,後面三個強忍著笑緊隨其後。無意間,小衛子與精心裝扮過的沒戴假面的玄墨對上了眼,小衛子當場口水橫流,結結巴巴道:“飛……飛天……姐姐……”吐出最後一個字便暈到地上,不再省人事。
亦難苑這邊方直跟駱修還在掐著,方直凝神一思量,仰頭飲盡一杯酒,剛啟齒“夷光她——”就被方舒“呼哧呼哧”地又給打斷了:“公子,臥梅春來人了!說是大東家派她們來獻曲賀壽的!”
“噗——”左寒一口酒噴出,大笑道:“直,你今兒個還真有豔福,三公主這擺明了要用美色擺平你!”
方直並不生氣,心思一動,轉向駱修笑道:“修,你不就想佳人助興麼?這不,佳人自個兒送上門了。小舒子,傳!”
駱修微微蹙眉,眼底滑過一絲隱隱的失望。
“大人們萬福!”鶯聲燕語一齊唱了個喏。
就在她們款款行禮的當口,齊劍目瞪口呆地直言不諱道:“俺滴老孃唉,就這等貨色她也好意思出手?!看看,看看!右邊那個,壯實得跟頭奶牛似的!”
方直挑挑眉,慵懶地歪靠在軟椅上,睨著打頭的弄玉,嘴角也掛起一抹嘲弄的笑。
“大東家說,大司馬青年才俊,向來不好聲色犬馬,所以今日特派鎮店之寶三三姑娘為大司馬以及眾位大人獻上一曲,藉以送給眾位大人一個驚喜……”弄玉按照玄墨教她的原話學著。
“這相貌這年歲確是夠‘驚、喜’的!怎麼這行也興吃老薑麼?!”左寒肆意地狂笑。
“‘鎮店之寶’?!到時候別把咱們哥兒幾個鎮趴下就好!”微醺的齊劍眼神又飄向簡恆扮得女子。
“哎哎,直,該不會是這姐兒仨合起來叫‘三三’吧?!”宋慶卿目不忍視地丟下一句後就埋頭飲酒。
“哎呀,真可惜,承嶪福薄,好戲又要錯過了。”梅逸也接著酒興跟著調笑了一句。
“好了好了,別囉嗦了,快‘驚喜’吧!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遛遛!”方直不耐煩地揮揮手。
弄玉滿含鄙視地嫣然一笑,心中冷笑道:土包子們,叫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樣的才叫美人兒!三人垂首閃開,一直隱身其後的玄墨步履輕揚搖曳生姿地款款走了出來,眾公子方才的狂笑瞬間都凍在了臉上,在他們眼中,滿世界只剩眼前那位女子了——一身飛天的裝扮,露臍緊身小緞襖,輕紗修身喇叭褲,一縷純白披帛繞過雙臂長長地拖在身後,一頭烏髮綰成鏤空振翅蝴蝶髻,額頭貼花黃,面罩半邊紗,手握碧玉笛,這通身粉綠粉白的色調,乾淨清爽;這修長窈窕的身段,遠遠看去儼然就是——一根水靈靈的——嫩蔥。
“噗!”方直眯眼一細瞧,嘴裡含著的那口酒當下直接噴在身旁宋慶卿的側臉上,宋慶卿卻渾然不覺,半張大的嘴角嘩嘩地往外淌著水,也不知是酒還是口水。“咣噹”“吧唧”……齊劍左寒宋慶卿的杯子先後落地,下巴殼子自動自覺地耷拉下來,就再也沒合上。
駱修只覺渾身的血須臾間就凝固住了,唯有心,尚存一絲感覺,是二十四年來他頭一回感到的小鹿撞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