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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看得呆了。
“又在想什麼?人都魔怔了。”梅香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好姐姐,找我幹嗎?”我回過神來,笑道。
“今年的宮花分發下來,娘娘說德妃娘娘喜http://www。345wx。com歡月季,偏儲秀宮今年分的月季花多,娘娘讓我們給德妃娘娘送些去。本來我去就行了,娘娘說看你今日悶悶的,讓你出門透透氣。”梅香笑著說道。
我有些臉紅。原來娘娘一切都看在眼裡。
德妃是個端正秀氣的中年婦人。雖不算美豔,可卻難得有一種沉穩持重的氣度。此時她正斜躺在靠椅上和旁邊一個年輕男子說話。那人背對我們,看不清面目,但見德妃和他說話的姿態語氣,必是一個極其寵愛的小輩。
我和梅香見過禮後,說明了來意。
“良妃妹妹真有心,調教出的丫頭也和別人不同,水靈得象從畫裡走出來的。叫什麼呀?”她指指我。
“回娘娘,奴婢林楚顏。”我低聲答道。
先前和德妃敘話的那人本在低頭喝茶,這時忽然抬頭望向我——卻是十三爺。我衝他笑笑,他也含笑對我點點頭。
出得長春宮,卻見十三爺也尾隨而來。我和梅香待要施禮,他一把托住我的手肘:“才剛行過禮,也不怕麻煩?我卻最嫌這些羅嗦東西!”
以為誰願意麼?我巴不得不要呢!我笑著說:“十三爺體恤下人,卻未必人人如你所想。叫眼尖嘴雜的人嚼了舌頭,我們可還有活路?”
“那也是。”他也笑了。
這樣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往儲秀宮方向走去。一路上梅香用詫異的眼神時不時瞄上我們一眼,在她看來,阿哥們這麼和顏悅色地和宮女閒聊,實在是匪夷所思吧。畢竟這是等級森嚴的宮廷,我的行為舉止好象是有點越矩了。
正暗自思索,隱約聽見不遠處有哀求聲和哭泣聲傳來。聲音悽切,不忍耳聞。
十三爺蹙眉聆聽:“那是太子的毓慶宮。不知是哪個奴才遭殃……”
史書記載太子生性暴戾,品行乖張,看來果然不錯。
我拉拉十三,“看看可好?”十三和梅香俱是大吃一驚。
“你當是看大戲麼?這宮裡的事,少看少管為妙。何況是太子……你可是嫌命長麼?”梅香覺得我簡直不可理喻。
正在猶疑間,看見小喜子低頭跑過來,一面用手不停抹眼淚。見了我們,低身給十三爺請安。
“你怎麼了?為何這般?”我問道。
小喜子低聲啜泣:“那是奴才的表親。進宮後改名叫小栓子,一直在毓慶宮當差。小時候家裡太窮,不能餬口,咱們才一起進宮來的,原本也為著有個照應。不知今日怎麼得罪了太子爺,命人就地打他四十大板。姑娘你想,一般人受二十大板就沒命了,這四十大板下去,他可不死定了麼?”
我聽他說完,也顧不得多想,往毓慶宮疾步跑去。
若干年後想起來:如果當初我不那麼做,一切是否有所不同?或者我的命運將朝另一個方向遊弋?但是,可悲之處在於——我總是用二十一世紀的思想指導自己十八世紀的行為。雖然我以為自己時刻小心,處處警醒。
“請太子爺饒過他吧。”我奪門而入,不顧滿堂下人驚疑的目光。
院內站立的那人嚇了一跳。一旁動刑的奴才也本能地住了手。有一人俯身橫臥在條椅上,背臀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不知還有沒有氣?我心中暗想。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那人驚詫不已地打量我。
“奴婢林楚顏,想為這個小太監求個人情。請太子饒他一命。”我向他跪下。他穿著明黃的長衫,我自然知道他是誰。
“我幹嗎要賣你人情?你也配?你是哪宮的?宮裡的規矩沒人教你麼?”他連聲問道,想是氣急。
我抬頭看他,那一瞬真是豁出去了!既然做了,怕也沒用。只是想到也許會牽累良妃,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奴婢才進宮不久,在儲秀宮當差。今日為此人求情,卻與良妃娘娘無半點關係。奴婢不過是經過毓慶宮,聽到哀慼之聲,心中不忍,才唐突進來,衝撞了太子爺。”我不卑不亢地答道。
他眯了眼上下打量我,好半會才開口:“你和這下賤奴才有何交情?他是你從前的相好麼?……瞧著也不象,這賤種有這等豔福?”
我氣得差點吐血。尤自鎮定心神,說道:“太子說他下賤,但人的貴賤不過是因天時地利才不同。明太祖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