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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世孫,笑傲怒罵狂妄不羈縱有人忌羨卻還無人敢在世子面前撥弄口舌。
祁風就不同了。他的家世本就遭人詬病,今又受新主寵信,真應了那句祁家歷朝不倒榮光無限的話。旁人如何不妒?正愁抓不到把柄,卻聽說祁風有屬於自己的勢力。這?哪朝哪代允許當臣子的如此?讒言,無時無刻不遞到世子、軍師等人耳邊。
這些祁風不知,玉心也從未在意過。他們一路行軍,最先下弘城,之後乘勝急行,想要一鼓作氣下渠城,這樣拿下整個離郡在望了。大軍在渠城東二百里紮營,傍晚時,肖子肅來了。
他不是在後方隨行世子執護衛之責的嗎?祁風一愣,隨即道:“快請!”
話音未落,肖子肅人已入帳。
“肖將軍別來無恙?”祁風打著官腔。
肖子肅皺著眉頭,掃了眼大帳中人:“都下去,我和祁將軍有話說。”
帳中大小副將參將都是認得肖羽的,知他是世子身邊的紅人,聽他言立刻迴避出去。
祁風見了也不再客套,直問他來意。
“祁將軍,肖某是粗人一個,日前言語無狀衝撞了你,還望祁將軍不要怪罪。”
“肖將軍哪裡話?風早就忘了。”
肖羽看著祁風點點頭道:“我看得出你是個漢子,光明磊落,肖某做了一回小人,慚愧無地。”
祁風和玉心對視,他此來就為道歉?玉心好笑地看著肖羽,猜想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肖羽自顧自地說著:“那些話我也是聽別人說起,算了,不說這個。祁將軍是個磊落人,說不計較,想必就不計較。我今日是從右路大軍長雲那裡來的,長雲有話讓我捎給你。”
“哦?肖將軍請講。”
“長雲接到了祁將軍的情報,一來讓我謝謝你,二來有句話囑咐你。”他說著頓了頓。
“將軍但講無妨。”
“祁將軍的訊息得來既準確又及時,比世子討逆大軍的斥候強了不知多少倍。長雲只要我對你說,當心猜忌。”
轟,醍醐灌頂。
祁風只覺一盆冰水兜頭蓋臉潑了下來,遍體生寒。
秦長雲那人,表面上狂浪無狀,實則聰明絕頂。他早就把義師中林林總總複雜凌亂的關係看在眼裡,只是他不說、不理、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笑話,他是想說、想理、想聞想問、想管想顧。可誰許他做這些?他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自在悠閒地做他的龍虎大將軍。只要有仗打,有敵殺,有仇報,就行。反正他又不想做皇帝得天下,四壁廂愛怎麼折騰,和他無關。
不過,他忽然有些佩服起祁風這人。
不是因為他對他施些小恩小惠,給他送個情報什麼的,他就唸起人家的好來。他只是覺得,祁風有男兒風範,坦蕩光明,他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這樣的人。
只是,這裡容得下他麼?
還有祁風身邊的那個蘭心,太古怪。
那,他的那個哥哥,知道不知道?
朝來寒雨晚來風 四
武聖秦楓其人,與大曦高祖聖武皇帝玉暘是刎頸之交,出生入死,多次救帝於危難之中。秦家,代代忠臣,誓死效忠大曦。
曾幾何時,秦家是瑤川大地最顯赫的望族。可惜,到了秦長雲這一代只留下他這一枝獨苗。長雲的父親是秦家的小兒子。小兒子得到的疼愛總是最多的,而身上的責任總是最少的。他的那些伯伯們一個個為了玉氏死了,但無論如何總得給秦家留個後啊。他的父親被護送到深山老林,有愛妻相隨,有忠僕守候,若是父親不想過問世事,一輩子依山傍水,這一生也可無憂度過。唉,若是太平盛世,他父親就是一紈絝子弟浪蕩王孫成不了大器反而會給家族蒙羞的主兒。但,玉氏的大廈傾了,秦家的天塌了,九十歲的曾祖那時候腿腳已不大靈便,猶要上朝痛罵逆賊。其結果,當然是血濺金鑾殿。年逾古稀的祖父率秦氏族人反出羽城,追隨德王討伐逆賊。可惜德王轉戰十餘年最終戰敗自焚。祖父、七位伯父、十五位堂兄戰死沙場。而秦家那些老幼婦孺,皆遭屠戮。
天不佑玉氏,不佑他秦家滿門忠烈。他父親活著,心卻早就死了。他的那些伯父們個個繼承了先祖驍勇的氣魄、蓋世的武功,唯獨他父親,庸庸碌碌,什麼都不成。可秦家的血性在啊,父親為秦氏留了後,在曾祖、祖父和各位伯伯的衣冠冢前要他立誓,不滅拓跋氏,就不是秦氏子孫。
兩歲的他跪在地上咬破手指對天盟誓。
父親含笑,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