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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蘇夕最怕老人開口,因為剛才她明顯感覺老人的聲波好像有一股魔力,只要他一張口,蘇夕就會眩暈無力。
自己就曾從仙姿女子那獲得神力,也曾用聲波傳遞過神力,所以蘇夕對老人的話音中含有能使她眩暈的神力,毫不懷疑。她不想弄清楚老人屬於哪個派別,只要能躲過“這一劫”,順利離開漠北王國與瑪雅一起周遊列國就好。
“神靈,你的繪畫當傳授於人,這樣可使你流芳百世,桃李滿天吶。”漠興老人抬起皺褶叢生的眼皮,冷不丁說出一句讓蘇夕震驚但無法辯解的話。試想,哪一個人不願流芳百世,或者敢說自己不願流芳百世桃李滿天下的。
一頂高帽不偏不倚不帶一點預兆戴在蘇夕頭上,卻疼在瑪雅的心裡。他見蘇夕直愣愣的站在那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大殿的側面不再言語,身子微微晃動,瞧那架勢隨時都能倒地不起的可能。
瑪雅此時可謂五味雜陳,有抓不住蘇夕的空落,有幫不上蘇夕的無奈,卻不知從何說起。他不好插話給蘇夕一個意見,一個不知底細緣由不知未來如何的事,怎麼決定都可能是一個錯誤。
大殿裡靜默如平整的水面,風一吹即起波瀾。還是漠北大王打破沉寂,厲聲說道:“今次委以神靈重任,是我漠北王國的幸運之事,漠興老人等這個繼任人選已經等了三十年,不可再讓老人失望啊。”
聽漠北大王這一通話,蘇夕憋悶的心好似吹進了和煦的風,一個等了三十年的職位,該是何等的重要?看來自己是幸運之人,如再不接旨恐有不知好歹之嫌。
想到這,蘇夕平復一下紛繁的情緒,臉上洋溢位笑意,向前邁一步半揖道:“蘇夕願意接受挑戰,教授學生是我的一大心願,只是我怕誤人子弟……”
“哪裡,我暗中觀察你多日,才大膽向大王提出聘任請求,望神靈不必擔心”老人的話語中肯,眼光流露出慈祥的暖色,令蘇夕的精神一振,舉手將聖旨拿在手裡謝恩。大殿頃刻響起大王渾厚的笑聲,間或還伴有王后銀鈴般的笑聲。
沒過一日,蘇夕即帶著瑪雅、西竺還有西加一起告別王舅莊園,帶著簡單的行裝跟隨老人到漠北畫院任職。
畫院距離漠北王宮十多里地,遠望只能看見王宮屋簷的塔尖,影影綽綽的在雲彩中飄蕩,至於王舅莊園則完全看不到蹤影。蘇夕掃掃眼角的潤潤的水汽,每次都傷感的收拾心情,多少讓蘇夕落寞。
沒來畫院之前,蘇夕的腦海裡幻化著畫院該是怎樣的氣派非凡,亭臺樓閣雕欄玉砌。待到一行人在一處圍著低矮木柵欄的小院落前停下,她才意識到現實遠比想象殘酷得多。
與其說是畫院,只能說是一個小得可憐的小院落,院落的四周很蔥鬱,幾乎讓十幾米高的參天大樹圍成一個方圓,將外面的嘈雜都擋在外部。
教室是一幢木房子,確切是二十多米長的木刻楞房子,木頭黝黑顏色之中還有雨雪浸過的水流痕跡,一看就很滄桑有個吧年頭了。
院子的柵欄邊放置許多舊的柳條筐,有的拎把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筐底,有的筐底磨出一個大大的洞,任裝上面東西都所剩無幾。破筐邊還有一把上著鏽的鐵鍁,半倚半靠在柵欄上,還有一把不知何年何月沾著泥土看不出本色的鎬頭,無精打采的放置地上。
這該不是農舍吧,怎麼淨是些農具?蘇夕皺著眉頭思忖,她甚至猜測這是老人多年前住的一個農舍。
“蘇夕姐姐,你看這麼破敗,咱們走吧”蘇夕望著破敗的一切有些茫然,西竺則失去耐心站在蘇夕的身後起鬨,他氣憤的拿起一個泛著青綠色的柳條,狠命的往地上抽打,以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蘇夕看他一眼沒吭聲,不怪西竺惱火,這院落跟王舅莊園比起來是天上地下,難免心理會產生強大落差。
走倒是容易,但就這樣灰溜溜的逃走?能將一切都撇清楚嗎?豈不讓人笑話。既然聖旨已接,就意味著咬牙也要將畫院院長當下去,決不能半途而廢。
蘇夕心緒複雜的向前走了幾步,究竟如何收拾她很茫然。忽然一個乾巴巴的一尺多長的樹枝扎進了她的裙角,她頓感左小腿有一種尖利的刺痛,她咧著嘴低頭察看,原是一條細黑的枝條,將左小腿劃出一條一寸多長的細口,上面還冒著鮮紅的血絲…
苦笑一聲的蘇夕眼角湧上了一滴溼溼的淚水,她拭擦一下使勁將枝條從裙角拿開,對西竺道:“別埋怨了,收拾吧。”說完這話的她徑直朝放置鐵鍁處走去。
“怎麼收拾呀,簡直就是破大家嘛。”滿肚子委屈的西竺,沒有聽從蘇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