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即使這人看來半分武藝也無,弓樞卻已經開始懷疑,這年輕的將軍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文官?
並非只有弓樞一人生出這般的疑惑,與弓樞一同位列左右將軍的左將軍楊釗初見這年輕的將軍,眼中的驚疑之色也更是不減,昨個晚上,弓樞到他的營帳來說起這新來的年輕將軍的時候,他尚還不以為意,弓樞此人向來是個口無遮攔,性子粗莽的大漢,他的話在別人聽來,十分裡面頂多也就只能信了三分,弓樞於他說道,——你若真見到了將軍,便知我老樞說的不假了。於是,次日寅時時分,楊釗作為左路將軍與弓樞這個右路將軍在玉門關迎接這朝廷派來的少將軍。
君子如玉,觸手也溫。
不得不承認,一副生得極好的相貌在旁人看來總是能沾上些眼緣的,楊釗對林將軍初見之時的印象倒是很好,那相貌,那氣度,那身形,當真是一個少見的丰神俊朗的俏郎君,但隨之而來的想法是,這樣的人物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玉門關的疆場之上。然而,這種想法在見到林將軍踏上校場的高臺的時候,又很快的發生了動搖。
戰場上最乏的是什麼?一個好的將領可以領兵深入敵營,夜擒百敵,在戰鼓擂擂,士氣如雷之中,浴血奮戰,拼死殺敵,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這樣的將領在楊釗一生所見之中並非罕見,拼著一股子的熱血率軍廝殺的慘烈之景他也並非沒有見過。然而,三軍不可一日無帥,一個出色的將領固然在必要的時候需要浴血沙場,鼓舞士氣,並非不可,但所及顧慮的也是太多,而終究最為重要的還是幕後排兵佈陣,運籌帷幄決戰千里之外,如同狡狐一般的心性才能。在這片蒼茫的黃土戰場之上,什麼都可以不顧,最實在的,還是要懂得用兵之道,懂得以最佔便宜的兵力,最小的損失打得敵人屁滾尿流,甭管他能不能上戰場殺敵,一個想著怎麼想著佔便宜懂得治軍之道的將軍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好將軍。
在謀術一道上,楊釗自認他們這些武人比不過一個文人的腦子要來得好使,什麼軍法之道也不如那些個文人隨口謅來的清楚,然而,在疆場之上,文官掛帥最大的一處弊端也在於此,文人過迂,即使在朝廷之上處以內政之時事實也要高舉著深明大義的旗子,整天噴著唾沫星子來來回回不厭其煩的說著天下大道,什麼天下為公,忠義兩全,一直在扯大旗,有時候甚至還比不過一個武將的腦子能轉得過彎來,人站在了戰場上還和敵人講什麼道義,整天想著怎麼和談,最好萬事休了,然後便可便可班師回朝,說白了些就是性子軟,都已經站在了戰場上還把一群虎狼當著兔子來看,明擺著當靶子等著被人瓜分呢!
楊釗瞧不上文人的軟性子,以為天下的文官也不過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脾性,初聞文官掛帥之時,心下便已經將這場硬仗的勝算又低估了幾分,本想著和弓樞老兒拼著性命即使違抗軍令也要將這場戰役給扛下來,然而,之後此事多有些過於順利的發展卻似乎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楊釗只見那年輕的將軍登上校場的高臺,那沉穩的目光在校場上計程車兵的身上掃過,拖著緩緩的調子言道,“我知道,你們如今校場之人中多有不服我之人。我今年二十有三,尚還是個文官,初次為將,你們心有不服之意也是應該,然而……”聲音喑啞,低沉,前段子還打著文縐縐的文人的官腔,頓上片刻後,那官腔已經變了風向,話鋒再一轉,林將軍又道,“常有言道,軍令如山不可違,且不論你們如何個想法,我如今便就先放下話來,有愈矩犯上怠慢軍令者,當論軍規而處之。”
年輕的將軍伸出自己的右臂,那申過頭頂的右臂之上覆著一層銀色的輕鎧,只見空中的張開五指微曲,最終在空中握緊,他立於高臺之上,一字一頓的言道,聲聲入耳,“有違軍令者,視同罔上,當力斬,殺無赦。”閉目,再睜眼,便是一雙寒如星子,沉穩如淵的眸子。
林將軍說話的時候一字一頓的說的有力,說話間面上卻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言語之間也少有幾番情緒的波動,明明是聽上去平平無奇的調子,入了旁人的耳邊,卻生生不由的讓人面上一凌,像字字句句的刻在石碑上的銘文一樣莫名的記了個清清楚楚。
這年輕的將軍雖是個真正的文官,然而終究心性之中卻存著幾分的大將之風,更是隱隱透著一股子男兒的狠絕,血性。君子立言,言必行,行必果,林將軍此言既出,便少有人會去懷疑所言非虛。這哪像是個真正的文人 ?'…'總而言之,這絕對不是一隻兔子該有的溫順服軟,這是一隻真正的豹子,一隻即使沒有獠牙也能用爪子扼住你喉嚨的豹子。想到此處,楊釗稍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