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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客棧用完早膳再自行趕路?索性也不差這幾個時辰了。”
林子清沉吟片刻,方才言道,“尚可。”
這一路隨行回了長安城的並非只有林子清和兆空二人,只是將軍回長安還要提前置辦一些物什,便與兆空二人提前快馬先行奔去長安。此外,弓樞還派遣了一隊百人輕騎一路護送著上百從戎狄和永安侯陣營裡救下的一些柔弱的婦孺老兒,和幾百退伍的老兵趕往長安城,每隔一月,軍中便會派遣這樣一支的隊伍護送傷兵和救來的婦孺送往長安,再由戶部負責安置其住處。
鹽城,
一家隨處可見的落腳客棧。
十里狼煙正起,金戈鐵馬,為首的將領掄了一圈手中的長刀,刀尖在空中轉過的銀色的弧光,——殺!蔓延在莽莽黃沙之中的獵獵肅殺之氣,入目所見,都是一片刺目的紅色和蒼茫的黃色交織出一片的慘烈之景。將刀劍割上敵人的脖頸濺起的鮮紅的血液,一人滿目赤紅的雙眼,手中緊握的刀劍刺入胸膛的時候通透徹骨的快意。
戰場上一幕幕的場景在他的腦中重現的真實,為了他們的父母,妻兒,遠在千里之外的千千萬萬的同胞。玉門關是整個中原最重要的壁壘,玉門關一破,戎狄鐵騎入關,百年繁華輾轉零落,而他們的父母妻兒怕都要在這被壓迫的深切的屈辱之中百年都不能直起脊樑來,於玉門關千萬的將士而言,終於,他們還是不得不戰,在疆場上,在玉門關外。若是玉門關大破……這樣過於慘烈的場景只是想象便已經乾渴得讓人半分也不能忍受,更遑論……鎮守在邊關的將士有不得不戰的理由,玉門關絕不能破!林子清還記得他站在玉門關的高臺之上,高聲宣揚新令時群而響應的雷鳴戰鼓之聲,獨立揚新令,千營共一呼,不外如是。
旗令官鮮紅的旗幟尚在風外颭,高聲揚言所道之一句,“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只有在這片蒼茫雄渾的戰場上才能真正渲染得出此一言而不能以蔽之的“不教胡馬度陰山”的決絕的慘烈,是文人的辭藻,卻更是軍中一片的魂兮飛揚。
那聲振聾發聵的揚言一瞬間在他的耳邊迴響,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是一片鼓鼓的作響。
“將軍!”兆空小聲的喚道。驀然睜開的雙眼之中散盡了幾分的茫然之後,入目所見,還是鄉野之間一家不足以用破敗來形容的客棧,冷風拂面,心神在倏忽刺激的寒意下立時便已清醒下來幾分。
林子清與兆空二人牽著馬匹走在鹽城城中的街道上,城中不得縱馬,印象中,不止長安京都,在各地城門處都常有張貼城中不得縱馬的規定。從那家破敗的城中鄉野客棧出來之後,兩人便牽著馬走上了城中的街道,出城之後,快馬再行一兩日,長安應已近在眼前。
這日裡鹽城的街道上比之平常要熱鬧上許多,林子清倒是難得在這幾日的快馬奔走之後得了閒暇,伸手順著馬鬃拍了幾下的馬脖子,順手又向著馬兒的臉上撫上幾下,這幾日馬不停蹄的奔波,若是尋常的野馬怕是奔上一日一夜已將脫力,口中白沫不止,倒地不起了,也虧得他和兆空選的兩匹軍中的好馬,送往軍中的戰馬本就比尋常的馬兒要健碩上許多,更可況這更是軍中少見的兩匹好馬,也算是林將軍此番為將以來所得的一次難得的福利了。
兆空牽著的那匹馬兒倒還好說,馬嘴裡時不時的喘出幾口的熱起來,多少還能看出些許奔波多日的疲色。而林將軍手下那匹白馬,馬脖子還時不時的往身旁拽上一拽,一身通體沒有半分雜色白色的皮毛油光的發亮,看上去倒仍是十分的精神健碩,馬蹄子時而往地上踩上幾下,瞧著好像再跑上幾日幾夜也是遊刃有餘的一副模樣,看上去實在不安分的很,怕也只有在林將軍的手上才難得這般的乖順。
說來那林將軍新得來的那匹白馬的脾氣也是恁大,便是平時喂著它吃食的小兵馬脖子也是半分不能讓人碰的,將這馬送來的軍需官曾言道,費了好生大的力氣才將這馬兒圍堵起來的,傷了自己手下的好幾個好手才逮住的一匹好馬。照著理兒來說,性子越烈的馬就該讓性子更烈的馬上好手來駕馭,而林將軍手上的這匹馬卻是奇怪,軍中幾個頗有幾分武藝的將領也試著降過這馬兒,使盡百般武藝也未曾得過手,又怕下手太重傷了這匹難得一見的好馬,最後都不得不多有些可惜的不了了之了。
平素負責飼養戰馬的小兵將這馬牽過來的時候,心裡也多少打著鼓,誰料,林將軍真正上手摸上這馬兒的馬脖子的時候,這匹平時連被人摸著幾下馬脖子都要踩著蹄子,哼著鼻子裡的氣,尋思著要和人拼命的野性難馴的野馬只是簡單的甩了幾下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