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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鐵花晃了晃腰間的酒葫蘆,先前路過一處酒家之時,又灌滿了一酒葫蘆的酒,胡鐵花嫌得那手上的杯盞過小,喝著覺得實在不夠過癮,這才又取了他腰間的那酒葫蘆來喝,
“還別說,我這輩子當真還就沒服過別人,要是慧遠大師還好說話,這武林大會要真換個人上來對我老胡指手畫腳的說話,回頭我還真就想掀了他下臺才好。那江湖中人一個個心高氣傲的,難得有誰心服過誰,要我說,這慧遠大師還真是人選得對了,瞧著人武功又高,輩分都壓了我們這些人一籌,又是少林的得道高僧,便是其下當真有人不服,也多少有些不好發作。”
楚留香喚了小二來,遞上了一個銀錠子,只道其後那好酒索性就一罈子一罈子上來,一酒壺一酒壺的上來倒是實在顯得有些麻煩了。
楚留香指了林子清,笑著與胡鐵花道:“這人的相貌便是十年如一日般的變化,瞧著可還與三四年前沒個兩樣,花瘋子想必應還是記得的吧。”
胡鐵花拱了拱手,原先想道了聲“林將軍”,“林大人”,可回頭想想又覺得不該,遂也只好吶吶不語。
說來,早年前林子清林大人的死訊已經昭告了天下,胡鐵花雖不知這人回頭怎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但現下見了一個能吃菜喝酒的故人總比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要令人感到愉快上許多,不該他想的事他倒也懶得去想,人活著總比死了要好上許多。可天下既已經詔了林大人的死訊,他若是再大咧咧地喚了一聲“林大人”,未免實在有些不妥,更何況在這客棧裡又實在人多嘴雜的。
林子清也拱了拱手,自個兒幫著胡鐵花圓了回來,道:“林姓,諱字子安,林子安。”頓了片刻,又猶豫著道了聲,“多年未見,胡兄近來可安好?”
林子清為人向來寡言,便是這般尋常故友之間的問候也來得有些尷尬,倒是瞧著兩眼真摯,不顯半分偽態。胡鐵花瞧了心情高興,倒也渾不在意這人的寡言,他這人倒是也爽利實在,先前他即便亦是敬重這人為官為將的作為,但到底還顧忌著這人身在官場的身份,不便太過親近,現下這人已經同他一般成了個鄉野之人,他反倒覺得親近了不少。
“好,好,自然是好得很。不過是沒個目的的隨處討著酒喝罷了,也沒個好的不好的。”胡鐵花爽利地大笑幾聲,又笑著揉上了林子清身旁又在桌子上偷著酒喝的江小魚,道了聲,“倒是林兄,哈,幾年不見,竟原來孩子都已經這般大了。”
林子清也不駁了,只道:“江小魚。”順手拎走了小孩手上的那酒壺,笑道了聲:“我兒。”
江小魚先前吃著酒還不覺得滋味,見席上一個兩個的竟都這般好酒,又起了興致要再嘗上一嘗這酒中的滋味,又嘎了口,這才勉強品出了幾分滋味來,因而,幾人在這廂聊著,他卻在桌子上索性偷起了酒來喝。
林子清見了江小魚臉頰通紅,兩眼迷迷瞪瞪的的模樣,一扶額,便知這小子想必定是喝醉了。
胡鐵花心思轉了一下,心道你既是個姓林的,怎的姓林的兒子卻是個姓江的?瞧了楚留香,楚留香卻只搖了搖頭,意思是他大略也不知。這孩子瞧著容貌非比尋常的好看,左臉上即便劃了道疤,日後長成卻想也該是個俊美非常的美少年,只是那相貌的俊美卻又與林子清的樣貌實在不相像得很。
林子清的樣貌倒也是出眾,五官生得好看,卻不精緻,一眼瞧去,只覺得該是這人周身自內而外的那一股子氣質,襯得他的五官愈發奪目起來,故而一眼瞧上去方才讓人覺出了幾分驚豔之色。倒是那小孩,那五官,那眉目只覺得該是天生巧奪天工一般的技藝雕琢而成的,精緻俊美非常。這父子二人五官眉目之間相似之處竟是極少。
胡鐵花伸手又揉了那小孩,道:“好小子,小小年紀便知了酒中趣味,是個好苗子。男子漢大丈夫,又有哪個是連酒都喝不得的?”
楚留香摸了鼻子,笑道:“這小子可是我收了當了徒弟的,筋骨悟性可都好得很,花瘋子,你可小心著,莫要將這小子也灌成了一個如你這般的酒中餓鬼?”
兩人這般說話間,江小魚迷迷瞪瞪地睜了眼睛,咕噥了幾聲,方才含含糊糊地叨唸了聲,“爹爹。”
林子清神色一怔,隨即伸了手便也揉了揉這小孩亂糟糟的發頂,小孩順著那手掌也是乖乖巧巧地蹭了幾下。
楚留香輕笑一聲,心道,便當真不是真正的父子又如何,子清待得那小孩便如親子一般,小魚兒也視子清如親父,便又能差得了幾分?再言之,子清本向來心善,收養了這小孩便當真是全無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