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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經了一處唐家堡。
……
江小魚第一眼見到林子清的時候,是他被帶到唐家堡習武的第三個年頭。
江小魚自小被託於一戶農戶代為照顧,那戶農家本就有一子,待他到底不如親子,唐家堡每月裡會託於那農舍幾兩銀子供著他日常的日支,一直三歲的時候,他被帶到了唐家堡,唐崢道了一句“是個習武的好苗子”,日後他便同唐家堡的小子們一同習起武來。早年間,他還只是個不過三歲的小奶娃子,便在一群六七歲的孩童裡面哼哼哈哈的比劃著手腳,那模樣瞧著竟是十分逗趣。然而待到他長到六歲的時候,同齡人中卻已經少有人能制住這皮崽子了。
唐家堡的孩子向來放養著,故而性子也是最野,江小魚又是個沒有父母管教的,性子更是最野,唐崢帶著他來了唐家堡,卻並不怎麼照料管教孩子,久之,便養成了這小子鬧事不怕天大的皮猴子性子。
江小魚由著人牽著走向主廳的時候,遠遠地便瞧見了那正坐在唐崢對面的青衣男子。
唐家堡人大多習慣束著一身黑衣,墨黑色是暗處最好的掩護,唐門最善使毒,暗器機簧之流,行於暗處,黑色自然合該是唐門人最喜之色,江小魚向來只見人穿著黑色的勁裝,因而,初時相見,他便只記得了那如同畫上的水墨一般雲淡風輕的淺青色。
唐崢板著一張黑得近乎可怖的臉龐,一掃面前棋盤上黑白的棋局,卻道了一句,“你要尋的人現下我已經差人於你帶了過來。”
那青衣人夾著一枚棋子正待要落子,見唐崢索性掃了面前的一局棋,手上一頓,隨後便聽得一聲不慍不火的,清冷的聲音,“你近來耍著無賴的性子倒是見長了不少。”
唐崢哼了兩聲,便翹起了一隻腿,在面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道:“你莫不是一早就已知道了,我棋品向來都是做不得數的。”
走得近了些,隱約瞧見那青衣人耳邊閒閒垂下的一縷鬢髮,又見那人的背脊挺得筆直,身形略顯消瘦,再待到那人轉過臉來,見其面色蒼白,顯了幾分病態,然而,鳳目,薄唇,瞧著竟是說不出的一番姿容清俊的模樣。
那一身青衣的男人似乎一抬手一舉措之間,都見了一種說不出的極為雅緻的韻味。
他看起來已經不再是個少年,合該是已過而立的年歲,五官卻仍是俊得很,已過經年,卻似乎也不曾在這人的面上刻劃出半分歲月的痕跡,唯有一雙沉靜如淵,清冷的眸子裡映出的幾分不該是青年人的通透。
唐崢揮了揮手,嗤笑了一聲,便道:“這小子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你若有意,最好帶著這麻煩走得遠遠的,日後也莫要來尋我唐家堡的麻煩了才是。”
江小魚自小早慧,雖不是個能一目十行強記博聞的小子,打小卻是記事的。唐崢自小也不欺瞞於他,告之他父母原是為妖婦所害,血仇未報。江小魚對前路儘管仍是惘然,卻也識得幾分常倫之道,只道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早日裡他亦與自個兒說道,日後那父母的血仇他必然親手血刃,今兒個又見了那書生,特意囑了自己前來,心下揣測,想必與他那素未蒙面的父母脫不得幾分干係。
果真,唐崢見了江小魚,伸手指了他面前那青衣的儒生,只道:“此人原是你父舊友,早年間,便是此人託了人將你送來我這莊子裡的,現下你便就隨他去吧。”
那書生緩了調子,柔了幾分面上的神色,道:“你若當真不願隨我離去,亦可作罷。此事本當隨你意願。”
江小魚將著手心裡攥著開始冒汗的兩手背至身後,道:“唐崢道你原是我父舊友,又道我父母為妖婦所害,此仇若不能報之,如何能為人子?我瞧你是個書生模樣,莫非也能教我百般武藝,日後助我血刃了害我父母的仇人嗎?”
那書生道:“父母血仇,本該由你親手血刃仇人,了結兩家仇怨,本是應當。”
那書生倒是不當意地抿唇笑了,問道:“我雖不是個習武之人,卻也識得幾個能在習武之道上指點你一二之人。況且,習武本是瞧著個人的本事,若有名師在旁指點一二自是不錯,若無名師在旁莫非便是一事無成了?”
江小魚心下道了句,書生便當真是書生,說話實在是厲害,聽著倒是頗有幾分的道理。
那書生沉吟片刻,隨後又問道:“唐家的流毒暗箭之術,你可曾習之一二?”
江小魚道:“流毒暗箭之術,不過習之一二足矣,能以此道傷人固然可行,卻終究不是君子之道,非我專攻之技。”頓了頓,又道,“自然,若是日後有人犯我,那暗箭我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