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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天底下竟有這樣的奇事?新婚之夜,新郎連喜帕未揭就要急著走,多重要的事情,難道連親自來辭個行的時間都沒有嗎?怕是不屑於面對這個買來的新娘吧!思及此,冷聲道:“知道了,你退下吧!”縱是滿腹酸苦,也先得擺出主人的樣子來,難不成新郎不來,我還哭哭啼啼吵鬧不成,爹爹多年對我的教育已讓我有了處變不驚的本領。
也好,他不來,倒也免去許多不想面對的問題,一想到這新婚之夜,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只不過,又給這府中的一干人等留下茶餘飯後的話柄了。
第八節家人
第八節家人
八、家人
天色剛現魚肚白,我就早早地醒了,醒來後,便痴痴地望著這大紅的珠羅喜帳,喜帳上,繡滿了百多個神態各異的小孩,或坐或臥,或嬉戲或笑鬧,躺在這帳中恍如隔世一般。
昨晚,自取了喜帕,在採菊的陪伴下,又吃了一點吉祥餅,如意糕,長壽果,反正是一些討吉利的吃食,催促著讓她先去偏房睡,自己也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矇頭就睡,累了一天,早就腰痠背痛了,新郎又不辭而別,明天怕是不好過的。
“小姐,醒了嗎?”採菊在我耳邊輕聲喚道。
這丫頭極為貼心,細細地替我穿戴起來,翠綠色的繡襦短襖,煙粉色的百褶長裙,又在外套了一件天水碧的外衫,那外衫上,只淡淡地繡了幾支含苞欲放的蓮花,採菊又將我如雲的髮絲挽成一個朝陽髻,插了一支翡翠步搖並幾枚寶石押發。鏡中的人兒,又端莊又清麗,第一次要見冷家上下,自是馬虎不得的。
正在沉吟,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最後在門口停了下來,幾個粗細不一的聲音叫道:“夫人,我們可以進來嗎?”
“都進來吧!”我和聲應道。該是管家娘子們來引我前去拜見冷府眾人的時候了。
幾個人魚貫入內,年紀都是四十如許上下,很是沉穩幹練,見我已一副打扮停當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片讚賞之色,躬身道:“夫人,老夫人吩咐奴婢們前來,引領夫人去見各位府中長輩。”
“幾位嬤嬤請前面帶路,我隨後就到。”我溫文一笑,起身跟著她們出了房門。
穿過一條長長的甬路,又繞過一個別致的七寶涼亭,“禧慶堂”已巍然在前,也就是半年前我第一次來冷家求銀的地方,只不過,今日的心境已大大不同。妙目一閃,只見正廳上已或坐或站有了好些人,但整間屋子鴉雀不聞,冷家的家規果是與別家不同,中間的紅楠木椅上端坐著老婦人的便是冷家老祖宗---冷老夫人,此刻她正慈祥地望著我,忙屏聲靜氣,蓮步輕移,在距老夫人一丈開外,恭恭敬敬地行了跪拜之禮。
“你們大家看看,我這媳婦如何,論舉止,論相貌,那都是萬里無一的。”老夫人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突然話鋒一轉,“只是子軒昨晚有些要事,去得倉促,委屈你了!”
我彷彿注意到眾人審視的目光投來,對於這個敏感的問題新媳婦該如何作答,我收斂心神,鄭重道:“婆婆言重了!妾身雖非出身詩書大家,但也懂得大丈夫當以家業為重。相公能不顧私情,正是妾身心目中的好男兒。”
“好!說得好!”老夫人笑著站起身來,慢慢走到我跟前,拉起我的手,將我帶至左邊,指著一個與她年紀相仿,面日甚像的婦人,說道:“這位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姨娘。”
她淡淡的眉眼,想必年輕時也是極美麗的,只是如今看去,臉上卻頗多滄桑之色,眉梢眼角佈滿了魚網似的皺紋,細看下,比老夫人還大上許多,忙欠身下去,口稱:“姨娘。”
姨娘攙我起來,笑道:“多可人的新娘,我們子軒可真有福氣啊!”
老夫人又指著姨娘邊上一位十六、七歲,膚色白膩,樣貌嫵媚,打扮極是華麗的女子說;“這位是子軒的表妹,叫藍玉。”
那女子極銳利得看了我一眼,遂露出一股親切的神情,道:“原來你就是我的新表嫂,文書大人的千金,可不是我們這小戶人家的女兒好比。”說完,“哧”的一笑,旁人聽著象是小兒女玩笑的話語,可我卻分明聽出有幾許諷刺的意味。藍玉怕是不好相與的。
我笑而不語,只與她行了平禮。
這時,一個著青色衣衫,眉眼極是溫潤的男子走了過來,躬身行禮道:“見過嫂嫂。”
瞧他只不過年方弱冠,卻很是斯文有禮。
老夫人拉著他的手,愛憐得說:“這是子軒的弟弟,子恆,與他哥哥不同,只愛讀書,雖說幫不上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