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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江湖女子,竟於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心事。
邊城雪並非榆木疙瘩,半晌明白,只覺面色暈紅,道:“這個——這裡這麼多人,谷師妹——只要你不嫌我太愚木無趣——我自己是沒什麼好奢求的了,只是須先稟明師尊,再行定奪,方為妥當。”
谷幽憐心下寬慰,點頭道:“理當如此。小妹也預先將師尊骨灰帶回摘星堡安葬,然後召告天下,由邊師兄正式繼任掌門。”
邊城雪道:“只是若廬山派要在下辦什麼事,我——我也同樣不能偏廢,不分厚薄。在此之前,我與師兄要去北方辦事,便與谷師妹同行。”
展城南插口道:“此地不便久留,有什麼話路上說。”言罷硬拉扯著邊城雪,三人這才稱辭上路。路上展城南滿腹羞慚,由衷謝過邊城雪,自此二人真心論交。長安位於巫峽北偏西,快馬加鞭得五六日,三人各騎一匹巫山派贈的好馬,日夜兼程趕去。
行了五六日,已入陝西境內。在人在一家小吃飯鋪內打尖,顧於谷幽憐喪師的痛楚情緒,邊、展二人皆是一言不發,埋頭吃飯。
驀地,自遠處走來兩人,衣服上雖濺滿泥漬,卻是極為名貴的布料。三人不由同時望去,但見一男一女年輕輕勸不過十五六歲,男的黑黑瘦瘦,但眉宇之間透出一股飛揚勇決的英氣,女子風儀閒雅,姿形端麗,雖不及谷幽憐細緻,卻也顯得嬌美可人。邊城雪已允諾與谷幽憐私定終身,礙於禮儀不便多看。以三人此時武功,毋須定睛側耳仍可對方在說些什麼。
只聽女子黯然道:“若非水大哥冒死相救,只怕因夢已然慘遭惡人毒手。只是爹爹——”未言罷淚水撲簌撲簌直落。
少年示意她,沉聲道:“此處人多,不宜多言”。揚聲喊道:“小二,包二十個饅頭,五隻燒雞。”
女子卻蹙眉道:“已無現銀。”自發中抽出一根玉簪,遞給小二,展城南最是識寶,一見知此簪少說也可兌五百兩紋銀。少年卻止道:“此簪上有你的名字,不可。”
谷幽憐本來一直一言不發,豈料忽地高聲道:“店家,這兩位朋友的飯錢算我們的,包起來罷。”邊城雪見她連日沉默,突然開口,不由一喜,同時心中又有些惴惴不安。
展城南怕再招麻煩,此時他已不在師弟面前諱言,道:“邊師弟,咱們給了錢便走罷。”谷幽憐知他意思,師父辭世未久,屍骨未寒,昔年教導歷歷在耳,自經過此番洗劫之後,她不論做什麼事都會思量許久,不再莽撞,遂掏出二兩碎銀,一同結了飯帳。
對方少女有些不知所措,那少年卻大方,道:“如此多謝了。”拉著女子的手匆匆道:“咱們快走!”
邊城雪笑他謹慎,卻也對他的機警略有佩服。剛欲走開,猛見遠處又出現十幾名身著玄衣的漢子,相貌無甚特別,目光卻甚是陰鷙。展城南心中劇顫,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種眼神,一時又想不起來。
但見那少年大喊:“快跑!”但對方人多勢眾,立時將二人團團困住。
邊城雪和谷幽憐皆是一陣猶豫,展城南嘆了口氣道:“咱們還是走罷!”
豈料那些漢子忽地分出一隊,刀光劍影交錯之際,血肉橫飛,肢斷顱裂,店內夥計食客都無一倖存,復才重圍上來。
邊城雪怒氣勃發,喝道:“這群人好不歹毒!連不相干的人也要殺,谷妹我們上!展師兄請為我二人掠陣。”他知展城南不喜多事,但自己若然動手師兄又不能坐視不理,故而如是說。
展城南給說得臉紅,便道:“如此甚好。”當下立到一旁。
邊、谷二人抽劍,長嘯聲中,向玄衣殺手們遞去。劍光恢恢,昭昭蕩蕩,勁峭凌厲,疾走龍蛇,將玄衣殺手們近得步步後退。邊城雪一試之下,知敵手只是身法怪異,同出一門,每個武功皆不甚高,且均在伯仲之間,不足(炫)畏(書)懼(網)。但可怕的是從這彪人的眼神來看,實際上一群自幼便被培訓成的冷血殺手,毫無情慾雜念,殘忍酷辣,這才是最棘手之處。
邊城雪將劍收起,雙手呈彈指狀,“呼呼”迸出兩股極大的力道,激盪氣流,幾聲爆響便將迎在前方的四人擊得橫飛出去,這兩指乃是琴音指中最陰毒的一招“一指殘陽”,中者絕子絕孫。邊城雪惱這班人嗜血好殺,故而下此重手,只盼他們知難而退。他此時武功修為已極高,可與韓碧露不分軒輊,算準四人跌出必定撞倒餘下八人。怎想那八人不閃避,眼見自己人便要降下,長劍一揮,亂肢撲騰,殘體紛飛,血漿四濺,八人各自噴了一臉腥紅,表情卻仍絲毫未易,眼角為血所染,更顯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