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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碧露深知“花須蝶芒手”的厲害,只有施展“碧蟬斷骨指”方能與之一拼,此刻臨場喂毒已然遲了,但憑她功力與二十年苦心孤詣,招數之精絕無人可攀。她卻不知邊城雪所學的“琴音指”除了增強“花須蝶芒手”的殺傷力外,更是“碧蟬斷骨指”的剋星。這一指甫似成形,邊城雪那邊已自然而然地運出破解之法。他不願傷及韓碧露性命,卻也知她內功實不可小覷,便以“九龍八音”中的椒圖、趴蝮善水二龍並用,韓碧露只覺指尖如刺釘芒,直透心髓,疼痛之極,忙向後飄閃。邊城雪原可趁勢使出最毒的饕餮、睚眥二龍指法,料那韓碧露見所未見,手忙腳亂之下定可取其性命。但邊城雪宅心仁厚,自昨日於白骨淵中邂逅班勞燕,便恨極甘凌客歹毒,倒對韓碧露無甚敵意了,只覺得她野心忒大,只須教她知難而退就足夠。
韓碧露不知他有更強殺招未用,只道這是慕風楚留下目的地出其不意的絕技,如今既已見過,那便不足為患了,兀自攝定心神運起真氣化作兩股,凝於指尖之上,隱隱泠出慘淡青光,邊城雪內功渾厚,立時察覺其指已喂劇毒,又有一股腐臭腥氣,必是化蠱紅無疑了。他本擬手下留情,此刻見韓碧露已動殺意,雖仍不忍納她性命,卻也運足了功力,雙足一蹬,直面施出狴犴、金猊二龍指法,此招雖無饕餮、睚眥那般毒辣陰險,氣勢之宏大磅礴卻實有過之,韓碧露大呼不妙,想要退卻,怎奈四面八方已然為風牆所罩,兩根食指先一痛後一麻,繼而沒了感覺,知指骨已斷,料想再鬥下去也討不了便宜,只得一拂長袖,厲聲叫道:“臭小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次相見之日,定教你命喪我手!”雖已殘廢,身法之快卻絲毫未減,如一隻風鶯,極自然地順風遁去。
甘凌客(炫)恍(書)然(網)夢醒,想大喊企盼韓碧露給他解藥,卻又硬生生吞下,自知決無可能,而且大勢已去,更會招致本門弟子忿怒,只得頹然倒地,一言不發。
韓鐵河一聲令下,弟子們紛紛將甘凌客圍住,追隨其叛亂的弟子亦皆棄劍。韓鐵河怒道:“待官軍一到,都送到獄中收監,次日押到市頭砍了!”
邊城雪卻忙道:“韓前輩,《書》雲:“殲厥渠魁,脅從罔治”,眾位師兄只是受了惡人蠱惑,不辨是非,還請韓前輩從輕發落。”
邊城雪乃外派弟子,本無權插手巫山內務,依韓鐵河平日之恣性,必會發怒,但若非邊城雪力挽狂瀾,將藍水母打得剎羽而歸,巫山派可否得以保全亦是未知之數,加之他將班勞燕遇害一事告知,心下頗為感念,於是道:“既是邊少俠求請,我就饒了你們!”
邊城雪亦非不識趣之人,他見韓鐵河眼中隱閃異色,便道:“班前輩還有遺言,託晚輩殺了甘凌客這惡賊,將屍首拋下白骨淵深澗伴她(甘凌客聞此言大驚失色)。只是晚輩人微言輕,又非巫山中人,實不便動手,況且此賊身中劇毒,已不久於人世,故還煩請前輩予為定奪,晚輩就此告辭。”方欲撥腳,卻見刁耆陽鬼鬼祟崇,心中疑竇大起,喝道:“刁耆陽,你把杜前輩師徒怎的了?”
刁耆陽心驚膽寒,怯然道:“師父有命——關押在水房之中。”
邊城雪大怒:“杜前輩身中劇毒,你將他關押如此汙穢之地,縱他內功再深,毒入精髓,又安能有命?你這惡毒畜生,今日不殺你難消我恨!”
刁耆陽大駭,央求道:“韓師叔救我!”
韓鐵河冷冷道:“你現在倒認得我了。”隨即喝道:“還不放人?”
待得人出來,邊城雪卻吃驚不小,頭一個出來的竟是師兄展城南,一臉沮喪之情,垂頭悻悻走到自己身旁。又走出一位少女,正是谷幽憐,雖僅分開一日,邊城雪只覺若三載,如隔天壤。只見她衣衫盡溼,烏絲凌亂,頭頂還繫有一塊縞素巾布,是自裙襬撕扯下的。邊城雪駭然問道:“谷姑娘——令師?——”
谷幽憐欲哭無淚,悽惻道:“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已經——”
邊城雪震驚莫名,捶胸頓足道:“唉!若是我再早一步,亦不會如此結局——!現如今——”
谷幽憐取下手上戒指,拭去眼角殘淚,正色道:“此乃我太行一派掌門聖物——”
邊城雪打斷道:“原來令師已專位給谷師妹。你放心,既有我展師兄在旁,必會替你作證,教你同門心服。”
谷幽憐柔聲道:“你聽我說完!——師父要我——要我將掌門之位傳於你——又要我——傳給本派弟子方合祖師規矩——我想——邊師兄究竟意下如何——小妹一介女流,若然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在此也好先說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