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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楊定遠來的那一天,也將他是罵的狗血淋頭,責令他趕緊將周邊的匪患全部清理,原因就是有上千人伏擊墨澈和他的那兄弟……上千人伏擊兩人,居然還沒死,那是何等的功力?
其實,楊定遠並未說鏢隊的事情,而他也不甚明瞭……
在眾人的目光護送下,墨澈一行人正要下樓,樓角一間雅座被人推開,幾個人推門走了出來,想來是聽見外間爭執後,出來看熱鬧的,其中一位滿身貴氣,衣著華麗之人看見秦立後,眼睛微亮,走上前來,行禮道:“不想在此見得秦兄,倒是有幸。”
來人面相俊美,濃眉清目,鼻挺唇薄,看上去真是一表人材。此人正是中午時分的那位紫衣之人。
秦立聽言微驚,轉身一看行禮道:“張兄居然也在。”接著趕緊將墨澈介紹給對方,墨澈這才知道這人便是秦立曾與他提過的幾位好友之一,霧州陸家莊少主張蒙,於是也是寒暄了兩句。
張蒙曾經也是被秦立招待過,所以彼此對對方的家庭頗有了解。秦立一介紹,張蒙這才知道墨澈是秦立的結拜兄弟,不由微感吃驚。因為他當年提議與秦立結拜,卻被秦立拒絕了!其實,他哪知道……秦立是因為他的性格太偏執,所以拒絕!如果他知道,估計得氣死。
張蒙見墨澈言談中不卑不亢,骨子裡更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自信,偏生面上的微笑卻是如此溫暖可親,不由覺得十分舒服。
便在此時,那位宮中編纂文世民也過來,又有閒雜人等將文墨兩人先前的小衝突在張蒙耳邊說了一遍。張蒙聽後,大感興趣,對墨澈問道:“兄臺似乎對讀書人有意見。”
“人人皆可讀書,人人皆是讀書人。”墨澈微微一笑,回答道。在他的心目中,沒有這個時代的階層劃分概念,也不認為念些八股,便成了超脫工商俗流之輩:“我也讀書,怎會對讀書人有意見……只是……”
他微笑繼續說道:“我對所謂才子很有意見而已。”
此話一出,樓中眾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想看這個使黑拳的流氓子弟又會有什麼新鮮說法,連張蒙也極有興趣地請教道:“兄臺為何看不起所謂才子?”
墨澈很理解這個社會里的規矩,並沒有絲毫生氣。
他微微笑著解釋道:“之所以對才子有意見,是因為覺得如讀書人似乎認為只要肯多去去青樓,就成了才子。這才子的味道,只怕脂粉味太多,書卷氣太少,於國無益,倒是讓那些婦人掙了好處。”
這話雖然有些尖酸,卻不是如何毒辣,倒有些像在說笑。
文世民此時已經走到幾人身邊,就當墨澈以為他還要找茬之際,卻突然見文世民對著張蒙拱手道:“沒想到恩人也在。”
張蒙聞言大笑了開來,打了個哈哈。
隨即酒樓中人也哈哈哈哈,這椿事便算揭過了。畢竟在別人眼中,這個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秦立,似乎與文世民的恩人有幾分交情,而文世民那方,打架似乎也不是墨澈的對手,罵架也不是對手,只好恨恨作罷。
張蒙邀墨澈四人入內飲酒,墨澈卻是託辭回府婉拒,只是訂好了後日再途的活約,一行四人便下了酒樓。
甫出酒樓,將要動身之前,那位名叫梁焦的書生卻趕了下來,望著墨澈的雙眼,很誠懇地說了一聲謝謝。
“所謝何事?”墨澈微笑問道。
梁焦笑著答道:“我向來自號蔑視權貴,並以此自矜,今日閣下一語點破,方才知道,原來自己只不過是喜歡這種感覺而已,骨子裡依然是脫不了那些俗套的。”
墨澈微微皺眉,覺得此人姿態變化的也太快了些。
雖然他並不喜歡這個貌似耿直的讀書人,但畢竟衝突的起由實際上是自己作的詩不行。
所以他也就笑著開解道:“每個人的身體裡都有怯懦的那部分,只不過往往需要某些事情將這部分逼出來,這,便是所謂儒袍下面的小。今日在下也是胡謅,還望兄臺不要見怪。”
“儒袍下面的小?”梁焦似有所思,醒過神來,又是深深向墨澈身旁的齊無行了一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上樓。
墨澈瞥見這黑皮書生的臉似乎有些發紅,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滿臉揶揄看著身邊的齊無,哪知道齊無臉色平靜無波,就像剛才那個黑臉書生根本沒有來過一般。
墨澈幾人離開後,文世民、梁焦那一桌文人面上無光,也離樓而去。
南湖居三樓開始漸漸回覆了平靜,只是各桌的客人還在議論先前那事,而且都在互相探聽著墨澈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