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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老人僵硬的身軀,聲音同樣喑啞,道:“他走了已有兩天了?”
少年點頭,道:“師父支撐了很久,但是等不到你,直到兩天前,我半夜給火爐添煤的時候發現,師父躺在床上,鼻息停了許久了。”
我也點頭,隨後道:“他想要和我說什麼?”
少年面孔微微嚴肅起來,語氣也變得不容置疑,他抿了抿嘴,緩緩道:“師父說,如果你能來找他,就說明你已經經過了幾次血戰,他想告訴你,讓你好好的活下去,他說他不希望一個帶給他信仰復甦的人,就這樣早早地死去了。”他頓了頓,接著道,“他還說,他雖然死了,但是沒有一絲的遺憾和悔意,他已將一生奉獻給鑄劍,直到他生命寂滅的那一刻他還能看清楚自己的信仰在何方,他說了,這輩子這樣活過來,值了……所以,他要謝謝你。”
“是麼?這老傢伙,我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一直襬著張臭臉,我走了之後才知道感謝我,……他還真是會捉弄人。”
我的眼眶似乎有什麼溼熱的東西在打轉,在我還沒有覺察的時候悄然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我用手摸摸,是溼溼的、滾燙的……淚水。
我怎麼會流淚呢?為這老頭流淚麼?這不是眼淚,一定是風把沙子吹進來了,一定是的……
我怔怔地撫著臉龐,卻又為我掩耳盜鈴式的理由感到可笑,我把眼淚擦盡了,我彷彿又看見老人蒼老而憔悴的面孔了,他似乎在向我招手,在遙遠的黑夜星辰之中,我可以看到他得意的笑容,那種奸計得逞的狡猾笑容,似乎是在說:你哭了麼?我知道你一定會哭的,我留下的遺言果然是煽情啊……
我對著那虛無裡的影子笑了笑,嘴唇輕輕動了動,用唇語對他說:我說過了,只是被風吹進了沙子,倒是你,完成了“落紅”就當了撒手掌櫃,你還沒有給我說清楚劍魂的事呢,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影子又笑了笑,帶著幾分無奈與愧疚。
我輕聲對他說:你在黃泉路上,可要好走啊……這世上唯一一個明悟劍之本質的鑄劍師,你是當之無愧的。
影子漸行漸遠,在虛無中緩緩消散了。
我轉身望著那有些哽咽的少年,眼底的淚水已乾涸,我輕聲道:“是一月前那個要強買雁翎刀的紈絝公子做的?”
少年眼神發紅的與我對視著,許久,才道:“我想應該是,我們都以為他只是放了狠話而已,那天之後一個月都是風平浪靜,我們本以為不會再有事了。”
“可是,在你離開的第二天,就有一群黑衣大漢夜裡闖進鋪子,把東西都砸了,搶走了十幾件兵器,當然也包括那件雁翎刀,他們甚至還毀去一面牆。”
“師父不讓我反抗,他自己上去阻攔,被幾個黑衣大漢打倒在地上,師父本來身體就不好,捱了這一頓打,隨即便舊疾發作,師父忍了好多天,直到前來兩天撐不住,才駕鶴西去了。”
少年恨聲道:“雖然我不敢確定是那人找人做得,可我看見那些黑衣人搶奪兵器的時候,最先翻找的就是那柄雁翎刀,這已經能說明些問題了。”
我點頭,面上依然面無表情,接著問道:“那紈絝公子你認識麼?”
少年遲疑一番,似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否則不但報不了仇還添上一條命,卻是徒生事端,最終心裡想要報仇的yu望還是佔了上風,畢竟他報仇心切,如果不是要交代我那番遺言,或許此時他已經實施自己的報仇計劃了。
少年緩緩道:“我認識這個公子,他是玉京城的人,叫做文昊,是個有名的紈絝。”
我眼神閃爍,道:“他可是玉京城文家的人,文龍與他是什麼關係?”
少年微一驚,卻不知我的一番際遇,當下應道:“文龍正是文昊的嫡親哥哥,他們的確都是玉京文府的少爺。”
我微微頷首,卻是不再說話了。
半晌,我忽然起身,便要向門外走去,少年人忙叫住我:“你去哪裡?”
我頭也不回,冷冷道:“你師父的屍體先別安葬,今天晚上我取了文昊的向上人頭來為他下葬。”
少年一怔,隨即面現怒容,他大聲道:“你這樣冒失地去報仇怎麼會成功?報仇一事必須從長計議,我們需要設定一個完整的計劃,否則你一定是落個被文府守衛亂刀分屍的下場……哼!早知如此,我何必告訴你這些,虧得師父對你那般器重,原來也不過是一階莽夫而已!”
我緩緩轉過身,眸子裡的冷意如毒蛇般直射少年的眼睛,少年只覺得被我用目光一看全身發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