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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身上那件脫了,架子上有新的。”賀戚駱追在後面喊。營地的作戰指揮間裡,長寬數米的沙盤,兩隊人馬雄踞一方。連綿起伏的山脈,稀稀落落的城鎮,高而茂密的叢林,無邊無際的沙漠……“這是最齊全的一套了,兩位爺還滿意嗎?”宋繼宗抱著雙臂站在中間。宋華陽打著呵欠眯著眼睛撐在臺子上觀戰,旁邊杜立德蹲在凳子上目光炯炯的來回掃射。沈謙摸不到賀戚駱的底,這是他一直以來很懊惱的一件事情。即使他曾經是位極人臣的相爺,即使他曾揮斬數人與馬下,他卻依舊只把賀戚駱當做他的對手。曾經他一拳打在棉花上,這一次,他必定要讓賀戚駱全力以赴。無關立場與情感,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罷了。陸陸續續計程車兵從校場回來,太陽已經升至頭頂,屋子內的兩人卻絲毫未察,沉浸在你來我往的交鋒裡無法自拔。杜立德瞪得眼睛發酸,卻又不想錯過任何一點點好戲。宋華陽擰著眉毛死死盯著沙盤,換位思考,若是他在沈謙的位置是不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化解賀戚駱的凌厲出擊。比之前,他覺得這是一場遊戲,是結局一目瞭然的遊戲。但現在,他卻身臨其境,這就是戰場,最血雨腥風的場合。沈謙猶豫片刻才伸手拔掉賀戚駱的紅旗插上自己的藍旗,剛剛將藍旗插上他便突地臉色一變。“糟!”沈謙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果然,賀戚駱眼角一挑,看了沈謙一眼,繞掉被攻下的高地,從早已埋伏的地方包圍沈謙的大本營,直逼他的指揮中心。“這一招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賀戚駱慢騰騰的說道。沈謙咬牙怒目而視,宋華陽連忙起身安撫沈謙,拍著他的肩膀道:“冷靜冷靜,不要帶上個人色彩,純屬遊戲不要當真!”沈謙紅著眼睛盯著沙盤,賀戚駱卻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宋繼宗搖頭嘆息,多麼美妙的一局啊!杜立德卻對沈謙很有信心,在旁邊吶喊助威:“公子別怕,還沒分出勝負呢!”說完,還表明立場似的瞪了賀戚駱一眼。賀戚駱拎著小旗子在手裡打轉,瞟了杜立德一眼。杜立德脊背一直冷汗一冒,挺胸抬頭的站到沈謙的後面躲著去。“接得住嗎?不行我們就開飯了啊!”賀戚駱撐著沙盤的邊緣,笑嘻嘻的盯著沈謙。他心裡不是不心疼,只是遊戲嘛,放水多沒意思,能在這上面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教會他的事情,他倒是很樂意扮作黑臉,自己欺負總比別人欺負來得穩妥,適時還可以控制一下打擊力度別真惹毛了。沈謙就差把手裡的東西扔到他臉上去了,氣憤了片刻,冷靜下來後仔細的尋找出路。兵貴神速,這是賀戚駱用兵的精髓所在,雖然局上瞬息萬變,但一個人的風格不可能輕易改變。在沈謙這裡,他和賀戚駱可相識不止七八年了,默默算來十六年是有了,他就不信連此時的賀戚駱他都鬥不贏!在腦中推演了一變,沈謙指揮杜立德將賀戚駱面前藍色的旗子向西北方向前進至賀戚駱的城下,並調集中央的兵力合圍賀戚駱的紅□□域。賀戚駱輕輕一笑,繼續往前推進,並縮小了對沈謙大本營的包圍圈。沈謙額上出現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卻絲毫不曾焦躁晃動半分,雖然他的藍旗已經插遍了賀戚駱那面的區域,賀戚駱的精兵卻已經在他這裡兵臨城下。兩相比較,他已失了先機。沈謙壯士斷腕,將指揮部向後移十公里的距離爭取時間,前方部隊保持三角隊形攻城。賀戚駱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而後溢滿了笑意。“誘敵深入,你來是不來!”沈謙抬頭,撐著臺子的邊緣對著對面的賀戚駱粲然一笑。“美人計?”賀戚駱的食指輕叩桌臺,看著沈謙自信飛揚的面容微微一笑,“爺我還就只吃這一套!”沈謙與賀戚駱在沙盤上殺得天昏地暗,戰場之外也沒有等閒之輩。莊嚴的王府宅邸,幕僚們聚集在王爺的書房,紛紛交頭接耳互換訊息。“王爺到!”“見過王爺!”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的人。裕親王今年五十有餘,他是當今聖上和高陽公主的親叔父,當年為反前朝□□揭竿而起之前,他不過也只是一個家世富裕的公子哥兒罷了。因為兄長得勢而一舉封王,蜀中雖然不似江南地大物博,但民風淳樸,裕親王在封地數十年早已是享盡了安逸。“不必多禮,都請起吧。”裕親王姜轍禮上坐主位,下面的幕僚們一一落座。“想必各位已經知曉了吧,昨晚剿匪的大軍已經回城,本王已收到了慶功宴的請柬。聽說左軍的將領有所浮動,不知諸位如何看待?”裕親王生得白胖,養了數年更是白白淨淨的模樣,已經年過半百卻無老態,很能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依臣下看,季將軍勢頭正旺,王爺不必與他正面交鋒折損人手,他手握重兵猖狂幾分倒是正常的了,若是不聲不響才令人心疑。”站起來一位年輕人,拱手應答。“正是如此,趙侯爺不是虎口拔過牙麼?且看他今時又如何?”又一位黑瘦的幕僚起身。裕親王沉吟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