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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一片拳拳之心著實讓人感動。”天機門門主謝流光笑著出來打圓場, “只是術業有專攻,修道之事還是我等更為了解些許。修道之人怕就怕涉獵甚廣,卻無專精,是以各門弟子各有所長、各司其職,如此才能欣欣向榮,也好彼此牽制。若由朝廷設立天樞院,只怕到時各門各派乃至朝廷,如何教學,弟子如何管轄,眾口難調,反而不美。”此人生得便像一尊彌勒佛,他一出聲場面頓時緩和許多。“謝門主此言不假。”玲瓏閣閣主蕭宛青亦溫言相勸,“想當年,陛下開設司天監亦是出於一番美意,只是如今冗官冗費,人浮於事,地方大小事務上報後要經層層審批,待到弟子前去施救時已經延誤了戰機。天下修仙門派大小林立,若所有弟子皆湧向天樞院,如何安置,如何管理,天樞院又要養多少閒人,吃多少皇糧,行怎樣縝密的制度,均是大問題。到頭來也許事與願違。”“‘也許’事與願違,那麼‘也許’皆大歡喜?”明衍帝冷笑著一捻鬍子,“究竟是何種結果,自然要看在座各位是否盡心盡力。市井鄉民道近十年是太平盛世,朕倒覺著世風日下,綱常混亂,就怕諸位不止想求仙問道,而是想一統九州了!”賀世君忽地站起,“若真是如此,陛下就不會坐得如此安穩了。”明衍帝大震,侍衛紛紛拔刀,看向他的神情卻充滿恐懼。即使這群人在入宮之前都被繳了法器,但哪怕是赤手空拳的,他們這些肉體凡胎,在這些仙家面前也不過如螻蟻一般啊!“吾等忠心耿耿,夙興夜寐為國除害,陛下竟然如此揣測,叫人心寒。”賀世君嘆道,“想前朝惠寧帝時期,修仙事務四海歸一,由朝廷統轄。正是由於聽信奸臣吳平諸多揣測,修仙各派凋敝,以至於西戎大舉入侵,招致亡國之恥。陛下也要做這惠寧帝麼?”“放肆!”賀世君挑起眼簾,“誰又是陛下身邊的吳平呢?”出宮後,各位門主取回法器,彼此簡單打了個招呼,便各自離開。其實方才明衍帝說的不假,八大門派之間確實也有勾心鬥角,不像面上那般一團和氣。只是哪怕眾人有話要說,也可以傳音,沒必要光天化日之下授人以柄。京城禁飛,出了城門賀世君和青梧道人一同御劍回宮。“又睡著了?”青梧道人揣著手,“早知結果,非得如此一輪一輪地吵,有什麼意思。再吵幾個月,今年還招不招新人了。”賀世君罕見地笑了,“怎麼,一個陶攸寧你還不夠,也想招新人了?”青梧道人擺擺手,“與我何干,我向來不會教人的。”說實話,他看著陶攸寧長大,原先對他自然有諸多期望。畢竟是陰陽眼選上的人,天資自然卓爾不群,曾幾何時陶攸寧的劍法也曾奪下試劍大會榜首。只是自他瞎了之後,封了一雙陰陽眼,便也不敢奢求旁的,只求他平安喜樂也就罷了。“我打算將《鳳翔九闕》傳給庭之。”那便是有意有朝一日傳位給他了。青梧道人不過問,“隨你。”“琴川天分雖高,急於求成,還是庭之心靜些。”青梧道人隨口一接,“我以為你會嫌他心思太過純正,不及琴川處事圓滑。”“心思純正?”賀世君又笑了一記,“你們師徒倆,原來是一脈相承。”素來精明,偏偏看不透這隻外白裡黑的小崽子。青梧道人不知他這話指的是什麼,沉默片刻嘆道,“你今日又太過沖動了。皇帝那是逼你,生怕你不擺架子,是做給其他門主看呢。”“你在擔心我嗎?”青梧道人瞥他一眼,不語。賀世君坦坦蕩蕩,“我是想一統八大門派,一統天下,我還想飛昇,位列仙班。怎麼,我光明正大,他們能耐我何。”“玉歧子最好死了,否則聽你這話也得被氣活過來。”“我怕他?”賀世君倨傲地一嗤,“何況,不是還有你麼。”腳下流雲如驚濤一般後退,青梧道人失神地望著雲下蒼茫大地,山脊綿延,一片火紅色的建築映入眼簾,宛如一群鳳凰,引吭高歌。……卻永遠地被禁錮在了神州大地之上。西北方忽地傳來一陣振翅之聲,陶攸寧道,“賀世君回來了。”顧追飲完最後一杯酒,“那我先告辭了。”繼而一挑下巴囑咐陶攸寧,“來了魔界告訴我一聲。”“多謝。”陶攸寧起身相送,“辛苦你跑一趟。”“來看你,說什麼辛苦不辛苦。”顧追抱了他一下,恨恨地剜了一眼洛庭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五人一同前往負禮殿,賀世君與青梧道人剛從京城回來,近來忙著與朝廷周旋,竟然還是 進階[貳拾陸]傳功室這等私密的地方,陸沁不方便去,只能給洛庭之傳音,讓他一會兒從負禮殿出來去看看陶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