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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沁趕緊岔開話題,乾咳一聲,“怪香的,這是什麼?”“兔頭!咱們這兒特產!”花布一掀,一片紅紅火火。無憂被衝得退避三尺,洛庭之輕笑一聲,看見陶攸寧滿臉恐懼。“嘶——好辣好辣!”陸沁攥著兔頭啃得滿嘴都是,“好在我們的魂獸都不是兔子,不然就不好意思吃了。”“誰會收只兔子當魂獸?吃草的,又沒什麼用。”無憂不樂意了,拿鹿茸去拱林鶯。林鶯笑道,“不是說你。我們無憂可厲害了。”陸沁吸著口水休息片刻,“那胡四你那晚見著弟媳沒有?”“沒有啊。”陶攸寧不過搛了兩口肉丁,便被辣得臉上發紅,一手捂著嘴,雙眼閃爍著淚。陸沁哈哈大笑,“江南人就是不行。看看你師弟!”洛庭之面不改色,“那你小兒子那天夜裡可曾啼哭?”胡四回憶一陣,“沒有啊,我沒聽見。”洛庭之又轉頭問胡八,“你說你聽見嬰兒啼哭之聲,你妻在院中流了那麼多血,你竟沒有聽見什麼響動嗎?”胡八被這位冷麵少年看得發憷,“我……我催她起來就又睡著了,什麼也沒聽見。”“你們又為何篤定有‘蛇行之跡’?”劉村長插話道,“那個,我們村從前不知道,看見河裡好多蛇,就有人想了個辦法,用網給它們撈上來,一路拖回村裡,地上就會留下一路黏黏的東西,我們吃了好些年,可熟哩!把那蛇往鍋裡一丟,煮出來湯也黏糊糊的,一碗下肚,神仙也要贊上一句……咳,這回奶孃出事, 蠱雕[拾叄]第一夜,無事發生。第二夜,依舊無事發生。陸沁已經翻來覆去將拐賣婦女如何觸犯我朝律法從村頭講到村尾,把村民們嚇得瑟瑟發抖,都說那奶孃是第一個,以後也再不敢犯。劉家村村民也很奇怪,實在是無知,卻也熱情好客,天天端出拿手好菜招待幾位,還推拒不得。這日又在村長家吃晚飯,陶攸寧守著一盤綠油油的青菜啃了半天,偷偷伸出筷子去夾紅油油的肉,被洛庭之毫不留情地攔在半路。“吃了又肚子疼。”陶攸寧只得繼續守著那盤專門為他做的白灼青菜。依舊是陸沁和林鶯守上半夜,他們倆守下半夜。睡夢之間,陶攸寧忽地聽見一陣嬰兒啼哭之聲,哭聲尖利又嬌嫩,委實以假亂真,然而妖氣來勢洶洶,讓他瞬間翻起身,眼前早已寒光大盛。無憂已經頂開門,不安地看著外頭漆黑的夜色。洛庭之的劍在黑夜中閃著凜冽的鋒芒,剎那間,兩人一併衝出門去。一聲嬰兒般的嘶叫劃破夜半寂靜,一個佝僂的黑影從躥出,步履蹣跚,狀若癲狂,撲面而來一股腥氣。“都別出來!” 陶攸寧一路飛奔,一揚手閃電般給各門各戶貼上符紙,劉家村家家戶戶從夢中驚醒,陸續點起昏黃燭火。“什麼東西?妖氣這麼重!”陶攸寧落在陸沁身旁,抽劍指向眼前妖物。夜色如墨,只依稀可辯一隻兇獸,雖說身形佝僂,卻也與洛庭之差不多高。身下四爪狂躁地刨著地,渾身散發濃重血氣。“……好臭!”陸沁離得近些,被燻得齜牙咧嘴,手中躥起一點明火一照,這東西豹身鳥喙,“是蠱雕!”此時身後屋舍漸漸亮起,視野稍稍清晰,四人圍住的是一隻成年的蠱雕。與書中記載些許個例相比,它身形並不很魁梧,然而妖氣沖天,實為罕見,且十分暴躁,口中不斷髮出淒厲長嘯。此刻被眾人圍住,它有些畏首畏尾,卻不斷地轉圈嘶叫,彷彿忍受著極大的痛苦。“我的媽呀,求求你別叫了,我耳朵都要流血了!”陸沁一身雞皮疙瘩,突然發現金雀在他肩上瑟瑟發抖。他當下奇道,這小傢伙平時活蹦亂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天敵蛇類,怎麼在這蠱雕面前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