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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念姐?這位就是你心心念唸的那位‘公子’吧?”餘念臉上一紅,回過頭去更是一駭,“雪兒!你、你且把衣服穿好。”雪兒低頭一看,面前白花花的一片,只是交錯著青紅幾道傷痕。她亦是一驚,“啊呀,怎麼沒扣上。”餘念上前去幫她扣得嚴嚴實實,雪兒才一嘟嘴一跺腳,“罷了,反正剛才都給他看見了。”“殷公子是正人君子,你別多想。”殷世驕挑起眉,遠遠地看她們咬耳朵,心下愈發不耐。高澤陵幾乎不收女弟子,他自小便在一群師兄弟中長大,驕矜自傲,見人從沒有好臉色,自然也沒有姑娘家敢來招惹他。他每每見著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只覺頭疼,當然,林鶯那樣的除外。好好地來看餘念,被這“雪兒”攪得不三不四,他有些火大,真想轉頭就走。“‘殷公子’?!”雪兒驚呼一聲,“莫非是……莫非是!小念姐,你可沒跟我說……你可沒說你那位公子竟然是……”餘念尷尬無比,連忙讓她小聲些。怎料雪兒眼珠子一轉,“哇”地一下哭了,連滾帶爬地跪倒在殷世驕面前,“原來是殷公子救了小念姐!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求殷公子也救救我吧!雪兒願做牛做馬報答公子啊!”殷世驕忍不住嗤笑一聲。若真是餘念從前杏花樓認識的什麼妓子也就罷了,這個雪兒可是人家名正言順納的妾,他哪裡管得來?雪兒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動人,見殷世驕不為所動,乾脆扯開方才扣上的衣服,“公子你看!那陳夫人實在殘暴,日日將我打得不能成行,昨夜更是乾脆將我趕出來……我、我真是不敢回去了,求公子救我一命吧!”餘念絞著手指站在一旁,小聲勸道,“雪兒你先起來,叫人看見了,公子可怎麼解釋呢……”雪兒不再說話,只是盯著殷世驕抽抽噎噎地哭。殷世驕被她哭得更煩,“陳大人的家務事我管不了。”“求公子幫我想想法子吧……就、就看在小念姐的份兒上。”雪兒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水靈靈地望著他,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袍,“就當我死在了外頭……我、我也可以幹活!小念姐能做的事我都能做!我一定努力報答公子!”殷世驕知道和她說不清楚,只冷淡地撣了撣袍子,“我管不了。你回去吧,不要再纏著她。”他好歹能向杏花樓將餘念買下來,雖然不算滴水不漏,但給老鴇龜公塞過封口費,想來他們也不敢四處宣揚。可這什麼雪兒?難不成他也登門造訪讓陳大人休了她?他看見餘念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下去,心下更是煩悶。餘念知道她這是奢望。殷公子救她脫離苦海,她本該別無所求,因此雖然心裡暗自想過,從不敢拿此事到他跟前叨擾。只是她原來以為殷公子救她,乃是因為他是一個至善之人,但看今日情形……或許她的好運,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罷了。餘念深感抱歉,“說了這麼多,公子還餓著呢。我去拿些吃食來。雪兒,別哭了,你想吃些什麼?”雪兒絕望地擦著眼淚,“我什麼也不想吃!嗚——我還不如、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餘念安慰她兩句,洗過手鑽進後廚。殷世驕抱著手臂,冷眼看著地上的雪兒。這人的眼淚怎麼這麼多,哭了這麼久不累麼?彷彿不哭就不會說話似的。雪兒的抽泣終於止了,許是看穿了殷世驕一副鐵石心腸,只暗自咬著牙瞥著殷世驕,以為他沒看見。她紅著眼眶仰視著殷世驕,半晌,小聲道,“真好。小念姐一定上輩子積了不少功德,今生才能遇見殷公子這樣的貴人。”這話聽得殷世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心裡十分不認同,卻抿緊了唇,不願與之爭辯。“知道小念姐受過那種腌臢事,被人糟蹋再生不了孩子,還願意與她好……我此生是羨慕不來的了。”雪兒悽楚一笑,“殷公子真是個好人。”嘩啦一聲,什麼東西摔得粉碎。殷世驕震驚地望著她,腦中嗡嗡作響。她說什麼?餘念剛端著食盤出來,聽見這話手中的瓷碗登時摔得稀巴爛。分明日頭明晃晃地照人,她卻冷得發起抖來。殷世驕耳鳴目眩,額頭竟然沁出一層薄汗,火冒三丈地罵道,“你……!”他抬起頭來看見不遠處的餘念,登時咬牙切齒,一時竟不知該恨誰!雪兒見他神色有異,半晌才反應過來,“怎麼,殷公子……莫非公子不知道嗎?我、我……我以為……我不是有意的!公子……”殷世驕再受不了這場鬧劇,恨恨一拂袖,轉身御劍而去。院中一片死寂,烈日將地上水漬烤乾,唯有縷縷青煙。“小念姐……”雪兒惶惶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餘念跌坐在地,眼圈剎那間紅了,卻又生生憋了回去。她無措地望著地上散落一地的碎瓷片,熱烘烘的肉包子,灑了的牛肉麵。這熾熱的日光,這刺目的人間。殷世驕的背影烙鐵一樣燙進她心底,好痛。半晌,她蹲起身來收拾一片狼藉,無奈一笑道,“沒事。”“小念姐……”“確實如此。本來就不是什麼乾淨身子。”餘念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