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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沁原本滿臉得意,聽他這話下意識要反駁,結果居然被他問住了,一臉震驚,“你說的好有道理哦!”回客棧的路上陶攸寧就開始發愁。果不其然,待他沐浴更衣,合衣準備入眠之時,門口又傳來一聲“師兄”。可憐兮兮的。洛庭之察覺到走廊上有人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但他毫不在乎。“師兄不管我了麼。”“怎會?”陶攸寧原本打了幾篇腹稿,一心疼起來什麼都忘了,嘆氣道,“快進來吧。”洛庭之頓時開心起來,昨天他來得太晚,沒仔細瞧,今天房內燈點得亮亮的,他看這看那,十分新奇。陶攸寧的外衣在床頭疊得整整齊齊,遮眼的絲帶隨手摺了兩記,將垂不垂,看著撩人。他看見桌上放著一疊符紙,“這是什麼?防我的麼?”“不是。”陶攸寧笑起來,“給陸沁驅蚊的。陽春三月,不知怎的竟有蚊子,許是他天生遭人記恨,蚊子也不例外,昨天晚上給咬了好幾個包。”他垂下眼,拿過青梧道人給的縛魂索,心裡苦笑,也不及他房裡這隻大蚊子,咬了他可不止……他不敢再想,“師弟,冒犯了。”“師兄要捆我?”洛庭之訝異,有些難過,繼而說道,“好吧。師兄哪怕要殺我,我也不躲。”“傻話。”陶攸寧栓住他兩個手腕,中間留出不少距離,雙手仍能擱在身側。洛庭之笑道,“就知道師兄不捨得。這樣能捆住什麼?”“怕你變成小貓又變不回來。”陶攸寧拍拍他,“睡吧。”洛庭之頂道,“不是小貓。”陶攸寧失笑,“好,是小老虎。”他留了一豆燭光,給洛庭之又張羅了一床被子,背對著他躺下,良久還是說道,“慢慢來,別怕。”“嗯。”夜深人靜,西川閣栽了滿山梨花,夜風簌簌,旅人宛如一葉小舟泊於花海。昏暗燭光中,洛庭之並沒有睡。他盯著陶攸寧雪白的頸子,上面有一個清晰的咬痕。半夜陶攸寧是給熱醒的,不知什麼時候洛庭之已經鑽到他被子裡。陶攸寧快崩潰了,正好聽見窗外一聲聲嬰兒啼哭般的貓叫。這狴犴到底行不行?為什麼跟家貓一起發春?陶攸寧簡直想摔門去找陸沁,雖然那傢伙睡相極差,有時還會流口水,但至少……安分!但是又不能不管洛庭之,萬一他獸性大發,出門糟蹋姑娘了怎麼辦?別說姑娘,小子也不行。陶攸寧只好把他翻過身去,用全身的力氣壓住他。好在那狴犴今夜不很執著,洛庭之可能覺得這麼被抱著也挺舒服,竟然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玉歧子下落不明,留在西川閣也是看閣主們踢皮球,次日陶攸寧就帶著鳳棲宮弟子回到金陵,御劍至山頂時,竟紛紛揚揚落起小雪。鳳棲宮紅木碧瓦,遠觀宛若一隻火鳥振翅欲飛,盤踞於青鸞山上。東麓共有兩千多節石階,直通往正殿,從上空俯瞰,彷彿一道銀瀑掛于山間。每當旭日東昇,又如一匹金紅織錦掩於叢林之下。本來入春樹木都已生得鬱鬱蔥蔥,不知怎的又下起雪來。江南春雪留不住,覆了薄薄一層,斑駁寥落,宛如回憶一般模糊不清。掌事的都不在,門口掃雪的弟子懶懶散散,揮舞著掃把嬉鬧。忽見殿前數道劍光落下,嚇得扔了掃帚,繼而定睛一看,愣了半天,敲鑼打鼓似的嚎起來:“陶、陶師兄帶著洛師兄回來啦——”一石激起千層浪。“陶師兄帶著洛師兄回來啦——”如深山遠鍾層層盪開,一行人才方踏進門便被圍了個嚴嚴實實。年長的有尚知閣的書管家,年幼的今年才剛入門,不過七八歲的光景,不知誰先起的頭,一個個紅了眼圈。陸沁從陶攸寧身後鑽出頭來,“哎喲你們鳳棲宮的人怎麼總哭哭啼啼的,師弟的屋子冷清了太久,搬上幾罈好酒,咱們一塊兒去鬧一鬧啊!”“陸公子?”這才有人發現他混了進來,不過他向來是個自來熟,出入八大門派有如自家後院,大夥兒也見怪不怪。陸沁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趁你們當家的不在,趕緊給洛師弟慶祝一下!我訂了俏江南一桌好菜,一會兒就偷偷送上來。走走走!”有人訝道,“俏江南能把飯菜送上山?”陸沁擺擺手,一手一個把陶攸寧和洛庭之抓上他的大鳥,衝陶攸寧齜牙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啦。”陶攸寧被他嚇了一跳,笑道,“你這麼急做什麼。”“小爺就看不得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坐穩嘍——”本來也不遠,金雀炫耀似的載著三人轉了幾圈,猛地一個俯衝,快觸地的時候嘭地化作一隻巴掌大的小鳥,三個人撲通一聲摔了個結實。“陸沁!”陶攸寧無語了,“你怎麼又來。”陸沁哈哈大笑,金雀站在他肩膀上嘰嘰地笑。他一抖衣袖,推開院門,洛庭之就住在陶攸寧的對間,房內乾乾淨淨,桌上還擺著幾塊靈石,彷彿洛庭之只是出了趟遠門。洛庭之恍惚著踏入小院,看見庭中的桃樹,樹下的井。陶攸寧快步走上去,“你別動師弟的東西……”囉嗦幾句之後轉過頭來,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一顆飄飄蕩蕩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了,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