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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身前的隨從中已經沒有齊湛華這樣的好手,他們竭力護主,卻還是一個接一個倒在蒙面人的長刀下。☆、眼見情況不妙,兩人對視一眼,撒腿就跑,可他們還沒跑過街角,一個蒙面人就追了上來,他輕蔑一笑,揮刀砍向跑在後面的謝維銘。一道白光閃過,崔綠映瞳孔瞬間放大,她下意識跳到謝維銘身後,要替他擋這一刀。謝維銘立刻反應過來,拼盡全力將她拉開,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鋒利的長刀砍在崔綠映的右臂上,劃破覆在玉臂上的絳色薄紗,留下一道三四寸長的口子,皮肉翻飛,血跡淋漓,看起來觸目驚心。蒙面人的長刀再次揮下,可是刀刃還未碰到二人,已有一把長劍從遠處飛來,自蒙面人背後刺入,穿胸而出,他噴出一口血,直直摔到地上,掙扎了兩三下,終於一動不動了。謝維銘和崔綠映死裡逃生,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看向長劍飛來的方向,發現郡主府的侍衛已經傷了七七八八,蒙面人也倒了一大片,僅剩的兩個人被灰袍侍衛包圍起來,他們以少敵多,招架無力,漸漸顯出頹勢來。不管怎麼看,似乎都沒有人能謄出手擲出這麼精準的一柄長劍。謝維銘知道崔綠映在懷疑什麼,一邊忍咳一邊道:“救我們的……咳咳……是站在那邊的公子,我們該過去道聲謝。”“應該的。”她點頭,卻牽動了臂上的傷口,忍不住“嘶”了一聲。謝維銘深深皺眉,剛要說話,就聽她低聲道:“這傷只是看著瘮人,其實沒什麼大礙,你別擔心。”崔綠映一邊說,一邊邁開步子朝前走去,謝維銘平復呼吸後,小步跟上去。待走到近前,她才看清獨自立於樹下、正在冷眼觀戰的人。他似乎不到而立之年,眉目如畫,氣質出塵,讓人聯想到高嶺上的皚皚白雪,平湖上的粼粼碧波,可以景仰卻難以親近,他的目光分明有種令人卻步的冷漠,眉眼間卻透著不易察覺的慈悲,若要讓她點評兩句,那必然是皮囊俊美、氣度更佳、風骨猶甚。她又轉頭看了看以風華著稱的謝維銘,覺得單論樣貌,二人在伯仲之間。待謝維銘走到身旁,他們一同開口致謝:“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他這才轉眸看向崔綠映和謝維銘,溫雅道:“此事因我而起,讓你們無辜受累,本該由我致歉,二位又何需道謝?”謝維銘淡笑著作了一個揖,他也回了一禮,卻在抬首之際,發現崔綠映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目光中盡顯迷茫。他瞥了一眼她仍在汨汨流血的傷口,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眼,問道:“姑娘這樣盯著我看,莫非是覺得哪裡不妥?”他的聲音有種令人心驚的熟悉感,彷彿她本就聽過,本就諳識,說得更確切些,這聲音簡直是像帶著隔世經年的回憶,穿透歲月而來,只是年深日久,她已經分辨不出這聲音舊時的主人,也想不起來她是否見過眼前這人。她試探地問:“我們這不是次日,崔綠映在百忘館書房中醒來,她推開窗,見外面天色陰沉,飄著濛濛細雨,不由有些恍惚。“你醒了?”謝維銘將書卷擱在案上,抬眸看了她一眼,“趁天色尚早,我叫人送你回郡主府。”崔綠映莞爾一笑,調侃他道:“維銘,我都不在意,你怕什麼呀?哦,莫非你是害怕被我堂姐知曉了……”謝維銘面色微變,語氣也冷了幾分:“你莫要胡說,我和瓊縣主毫無干係……”“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嘛,”崔綠映見他面色不善,連忙套上鞋,笑嘻嘻地說,“我這就走了。”謝維銘面色緩和了一些,突然想起一件事,正準備開口,見她已經如一陣風般跑出去了。他凝眸看著窗外的雨絲,不知怎麼的竟想到了江南四月的雨,那雨也是這般綿密,飄在暝晦的天色裡,叫人平添了許多心事。回到郡主府時,那來去無蹤的細雨已經停了,崔綠映甫一進門,就看見齊湛華跪在院子中央,他穿的還是昨夜那身衣裳,上面有一團團暗色的斑點,整個人都顯得很狼狽。崔綠映從他身畔走過,略帶嫌棄地說:“先回去把衣服換了。”齊湛華一動不動。崔綠映冷笑一聲:“咱們齊大爺昨晚上才學會背主,今天就敢抗命了,好的很啦。”齊湛華眼紅了一圈,囁嚅道:“屬下……”崔綠映懶得回頭:“你不用跟我解釋,去張管家那兒領些銀子……”齊湛華面色蒼白,急匆匆地打斷她:“屬下不走!求郡主開恩!”這幾年,郡主府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驅逐一些有二心的侍衛僕從,領銀子是郡主賞的最後的恩典,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命運。“屬下十歲入府,迄今已有七年,屬下早已將郡主府視為自己的家,郡主若是趕屬下走,屬下寧願自盡!”他說著就要拔劍。崔綠映轉身,定定地看著他,半大的孩子,脾氣倒很倔強,氣性也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