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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一眼院中忙碌的侍女,拉著她的手道:“瓔珞,我有話要問你,咱們進去說。”進入內室,瓔珞掩上門,問道:“阿茶子想詢問何事?”崔綠映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我不在的這一年多時間,聖人是不是對外宣稱我在養病?”瓔珞點頭道:“您猜的不錯,除了時常上門的李二小姐,倒也沒誰懷疑過這件事。”她接著問:“吳小姐死的蹊蹺,如今這樁案件可有結果?”瓔珞搖頭道:“當日賜婚的聖旨剛下來,吳小姐就死在閨房中,此事驚動了刑部和大理寺,可怎麼也查不出一個結果……倒是坊間有傳聞說是信王殿下不想娶吳小姐,這才害死了她。”崔綠映頓了頓,問道:“這一年,我身邊的人被他們清理了多少?”瓔珞眸光黯淡:“郡主的親信,已被他們盡數清除,如今懿華觀中,恐無可用之人。”這本也是預料之中的結果,可是身邊無得力之人,她想要回到姑蘇,想要離他近一點,恐怕是難如登天了。☆、她派出去的隨從很快就回來了。“回稟郡主,卑職一直跟著那老道出了城門,見到他棲身於一座破廟。卑職同附近的人打聽,得知他於半月前來到長安,一直在那座破面廟落腳,也不與他人來往,只是每隔幾日去西市上替人算卦,賺點銀兩。但後來卑職返回西市,卻聽到了一個關於他的傳言……”他面露難色,似乎難以開口。崔綠映抬眸道:“你只管說,我不會怪罪你。”他戰戰兢兢道:“多謝郡主。這西市上有個流言,說七年前癸亥花朝案之前,這個老道也曾出現過,甚至……甚至對思恪太子下了同樣的斷言,但太子殿下出事後,他就突然消失了。”崔綠映面色愈發沉重,若流言屬實,無論是不是有人裝神弄鬼,嚴郇都可能有危險。她沉思片刻,吩咐道:“請嚴大人明日來懿華觀。”嚴郇真正到來時卻已是第三個日頭。他似乎才下朝,連身上的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這幾日公務繁忙,實在是不得空,望郡主見諒。”他從容踱步至懿華觀後院蓮池之畔,語氣很淡,比上一次會面時多了幾分疏離。崔綠映淡淡一笑,邀他在石桌邊坐下。侍立在一旁的瓔珞連忙奉上銀壺,崔綠映接過來,親自為他斟了茶。她遞給瓔珞一個眼神,瓔珞立刻率眾人魚貫而出,像往常幾年一樣,將這一隅土地留給這對師徒。她在他對面落座,誠摯地說:“老師,謝謝您這一年多一直在找我。”嚴郇看著她道:“你不怪我嗎?”崔綠映的心微微一抽,她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想介面,嚴郇已經接著說:“我沒有救下桑滌江,即便我知道那是你的心上人,我也沒有救下他,珍珍,你當真不怪我嗎?”“那是滌江自己選擇的結局,”崔綠映面露戚色,搖頭道,“如果他想逃,即便有天羅地網也攔不住他,我知道的,他只是不想連累桑家,不想我跟著他亡命天涯。”嚴郇別開眼,淡淡道:“你要的畫像我已經畫了一半,過幾天就可以給你。”“謝謝。”她淺笑著,語氣中充滿了嚮往,“老師筆下的滌江一定是神形皆備。”嚴郇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才過了短短三日,她已將最深的哀傷埋藏在心底,以這麼平淡的語氣提起桑滌江。“老師,我近日在西市上見到一個老道人……”她才說到一半,就發現嚴郇似乎早已知道此事,“您已經聽說了?”嚴郇輕輕點頭:“不過是他在胡言亂語罷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她猶不死心:“可是七年前,父王出事前,他也說過類似的話。”嚴郇搖頭道:“這也許只是有心人傳播的謠言,七年太久,此事的真實性甚至都無法求證。”“我知道……可是現在的傳言和您有關,我放心不下。”嚴郇嘴角微微勾起,帶著幾分無奈道:“珍珍,現在就連我也成為讓你患得患失的物件了麼?那可真是我的罪過。”她看著他,極其認真地說:“老師,您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親人?”嚴郇重複道,“天子才是你的親人。”她不知想到了什麼,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老師你明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明知道他是怎麼對待南園黨人的,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因為他能讓你活著。”嚴郇不假思索地說,“珍珍,你若不是思恪太子之女,牽扯上流民起義案又怎麼能全身而退?若有一天,你無需他的庇護,也能好好活在這世上,你就可以不必再將他當做親人了。在那之前,請將你的怨憤和不屑都收起來。這是我所希望的,你該明白,也是那個人所希望的。”她情緒有些失控:“活著活著!都要我活著!我現在如你們所願好好地活下來了,可是有什麼用呢!”死去的人,個個以一當十,活著的她卻毫無價值可言,豈不像個笑話!嚴郇嘆了一口氣:“所以珍珍,你要成器啊,也許有一天,南園得交到你手上。”“我?”她驚愕至極,“我怎麼可以啊?”這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的,關於南園,關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