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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影笑笑,笑得卻比哭還難看,同他傾訴道:“我很害怕是那個人要取我的性命,我恨他忠奸不分,怨他寵幸佞臣,可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如果是他,我會覺得很難堪的。”桑滌江勸慰她道:“真相未明,你不要胡思亂想。”碧影笑著點頭,語氣柔婉:“滌江,我好想看看你,要是眼睛立刻就能痊癒,那該多好。”她是那麼急迫地想要看看他,想要在雪浪紙上畫下她的檀郎,想要同她的閨中密友們炫耀,她選擇了怎樣一位光華內斂、溫潤如玉的郎君。桑滌江眸光黯淡,帶著某種難言的痛苦,用無比堅定地語氣說:“你的眼睛會好,毒也會解,等你身體好了,可以去看看異域美景,若你能夠忍受身體的不適,甚至可以去看看海外風光。”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我保證。”☆、碧影莞爾一笑,異域美景也好,海外風光也罷,全都不及他一人。她不願再過於感傷,想了想,問:“方才靳神醫說的那樁怪事是什麼?”桑滌江淡淡道:“約莫四年前,有一位走南闖北的商販曾在此處落腳數日,有一天他出去後不知經歷了何事,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回到客棧後,竟有幾分瘋癲,有人不知內情,說他是在客棧房間裡撞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以訛傳訛,這裡漸漸門庭冷落。”碧影好奇地問:“那人後來如何?”“他也不是全然瘋掉,某日清醒一些,便收拾行囊回鄉去了,此後再無訊息傳來。”碧影奇道:“既然他時而清醒,為何不向眾人言明自己所遇之事,反而讓客棧老闆抱冤受屈?”桑滌江搖頭道:“當日無論別人怎麼問,他始終一言不發,逼得極了,便說些胡亂話語。”碧影不知怎地,突然想起數月前去金陵途中的那個夜晚,想起她在鄉村野店所聽的那個離奇故事,想起那個在蜀地販茶的商販。她問:“那他販賣些什麼?”“他來姑蘇販茶。”桑滌江應道。碧影詫異極了,不會這麼巧吧,難道兩個故事說的是同一個人?當日他們都以為那人是在出蜀途中出事的,難道竟是在姑蘇麼?桑滌江見她低頭沉思,柔聲詢問道:“你怎麼了?”碧影搖頭,問道:“滌江,我記得明明是蜀茶賣的最好,那人為何舍好求次?”桑滌江輕咳一聲,略微有些尷尬地回答:“此事卻與我有些干係,四年前,我為一種源自滇南的茶取名為‘憶仙姿’,不料竟在江南引起一時風潮。此茶品質極佳,又以姑蘇儲量為多,所以茶販們才蜂擁而至。”碧影咂咂舌,含笑道:“碧霄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桑滌江卻沒有同她調笑,反而正色問:“方才我見你做沉思狀,後又追問他販賣什麼,可是有什麼緣故?”“滌江,我問你,這姑蘇可有什麼深山破廟傳出過和尚殺人之事?”桑滌江搖頭:“此事聞所未聞。”碧影想了想,又問:“那可有哪座山有什麼出名的古蹟?”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這倒不少,便是我們所居的靈巖山上,也有古蹟館娃宮。”她下意識搖頭,不可能是靈巖山的。整座靈巖山除了伴儂居前那一座禪寺,再無其它寺廟。她微微直起腰板,又一陣胸悶的感覺襲來,桑滌江立刻過來扶她,手剛環在她肩上,忽聽門外傳來陣陣馬蹄聲。他朝窗外一瞥,隨即將碧影抱在懷中,附在她耳邊道:“追兵來了,等會兒不要害怕,你跟著靳兄,其它都不要管。”碧影喃喃道:“怎麼會這麼快!”他眸色一沉:“鎮定些,我去叫靳兄。”碧影大口喘著氣,緊緊捂著胸口,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驚恐道:“滌江,慧得禪師,會不會是他出……”桑滌江已然明白她要說什麼,卻似乎並不詫異:“靳兄的武功很好……”他鬆開碧影,剛剛轉身,門已經被一腳踢開。慧得禪師大步跨入門內,手上擺弄著一個方形的小瓷瓶,他面上露出一種奇異的笑容,語氣平和地彷彿是在唸真經:“靳尋已死,這裡四周都被官兵包圍,‘毀月’的解藥在我手中,碧霄公子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靳尋死了!碧影忍不住嗚咽出聲,他的武功不是很好嘛?怎麼會死在這個賊人手上!慧得禪師也不著急,慢悠悠道: “靳公子論武功,的確有與我一戰之力,可惜的是他將後背暴露給了我。連這一戰的機會,他都沒能抓到。”他掃了碧影一眼:“碧影姑娘也不必急著難過,若是公子他不肯答應我的條件,你很快就可以去見他了。”碧影氣的渾身發抖,桑滌江倒退幾步,將她護在身後,冷冷道:“是你下的毒?”“是我,也不是我。”慧得禪師猶自笑著,“公子可還記得,那日我與你兄嫂一同前去拜訪時,曾請碧影姑娘彈了一支琵琶曲。”碧影正是從那日後才開始覺得胸悶,桑滌江也曾為她診斷,卻沒有發現異常。桑滌江淡淡道:“原來是琵琶上塗了毒,杜大人果然是心思縝密。”碧影微微顫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杜景社在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為他的計謀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