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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一番長篇大論,述說自己是如何被下屬矇蔽,不知民生艱苦至此。之後又痛斥身邊職官閉目塞聽,不知百姓流離失所。這一切做完後,他率著一干人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他走後,那些運送糧食的官兵也拔營離開。桑滌江和靳尋每日依然在外面給流民治傷,碧影一人留在帳篷中,她覺得百無聊賴,索性提著筆胡亂塗鴉。這天她心血來潮,在紙上寫了一個每日聽靳尋唸叨的藥方,她雖然目不能視,但以前常常蒙著眼睛寫字,並沒有遇到太大困難。她剛擱下筆,桑滌江就進來取藥。“你的字,頗得嚴大人精髓。”桑滌江語氣平靜,她卻莫名有些心慌,連忙解釋道:“臨摹嚴先生的字是京城閨閣中的風尚,並非是有什麼特別的緣故。”他淡淡道了句“嗯”,徑自離去。她想都沒想,匆匆追了出去,倉皇之中,撞在門外的木樁上。“你……”桑滌江聽到動靜,連忙轉身扶著她,語氣竟然有些驚惶:“你沒事吧?”“撞的不是很重,滌江,我就是怕你誤會。”他揉揉她的頭,無奈道:“下次別這麼冒失了,我會擔心。”“那你相信我嗎?”她既然都追出來了,自然要問個一清二楚。他沒有說話,只是俯首吻了她的眉心。和之前一樣,蜻蜓點水,一觸即離。“公子!公子!”趙索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碧影輕輕推開桑滌江。“發生什麼事了?”趙索跑得氣喘吁吁,完全沒有察覺到桑滌江和碧影的尷尬。“哎呦,還不是為了刺史大人劃給我們的農田,今日家家戶戶都聚集在那兒分配土地,沒有官府幫忙,我們沒有辦法正確丈量土地,那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公子,您是讀書人,可有什麼法子?”桑滌江抬頭看了看天上日頭,對趙索說:“我同你一起過去。”淑娘也跟了過來,狐疑道:“公子看太陽做什麼?他真的有辦法?” 碧影立刻反應過來,笑著對淑娘說:“藉助天上之日,地下之表,即便中間是高山深溪,亦能丈量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