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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先前只見過司馬瑨坐著的模樣,如今切切實實人在眼前才發現他身量竟這般高。她捏了捏手心,坐著沒動:“殿下居然親自登門見禮?”“閒來無事罷了。”司馬瑨朝後瞥了一眼,門邊站著的顧呈立即將準備好的六禮束脩奉了進來。這是給白檀的師禮。無垢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沏了盞茶送到司馬瑨面前,手哆嗦的厲害,還好沒打翻。司馬瑨對別人這種態度已經見怪不怪,端過茶盞送至白檀案前,抬手見了揖禮,嘴角雖帶笑,卻總藏不住那抹陰冷:“學生司馬瑨拜見恩師。”姿態優雅,然而半分感受不到誠意。白檀自然也無法跟他計較,摸了摸袖中腰間,訕訕一笑:“殿下來的突然,為師連個還禮也沒備下。”司馬瑨不以為意:“那便先欠著好了。”白檀請他入席就座:“雖然殿下貴為親王,但既已入我門下,為師也要像對其他學生一般一視同仁,不知殿下可取了表字?”司馬瑨掀了衣襬坐下,扶了扶帶傷的腹間:“表字千凌。”末了補充一句,“凌遲的凌。”白檀眼皮跳了一下,封號裡有凌字,表字裡又是一千個凌,未免也太顯咄咄逼人了,難怪這副脾性。她提筆在紙上寫了個“齡”推過去,“改成千齡吧,為師希望你修身養性,長命百歲。”司馬瑨不答,嘴邊又泛起若有若無的笑來。白檀被這笑弄得背後生寒,下意識撰了扇柄在手中轉來轉去,冷不丁聽見一聲怒吼:“姓白的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能改的?”轉頭一瞧,祁峰已從門外閃了進來。白檀眯了眯眼:“你的殿下和你殿下的老師正在說話,輪得到你插話?滾出去!”祁峰總算看穿她先前扮豬吃老虎的把戲了,心裡暴跳如雷,可對著司馬瑨冷幽幽的側臉又不敢發作,只好氣悶地退了出去。白檀惦記著自己那疼了許久的後頸,猶不解氣,故意道:“千齡啊,為師怎麼覺得你這個部下聽不懂人話呢?”司馬瑨看向門口:“進來。”祁峰乖乖返回。“重新滾出去,用滾的。”“……”祁峰憋屈的不行,黝黑的臉漲得通紅,最後一咬牙,當真躺到地上一圈一圈滾了出去,一邊滾一邊齜牙咧嘴。顧呈弱弱道:“殿下,您先前罰祁峰那麼重,他吃不消的,要不屬下替他滾吧。”白檀對顧呈倒沒那麼大意見,想想祁峰那小子的臉色的確有些難看,便善心大發地擺了一下手:“算了,叫他回來吧。”司馬瑨手指點著案面:“滾回來。”祁峰剛剛艱難地爬起來,聽到這話差點哭了。 醫才裡裡外外用身體感受了一遍書房門口的地面狀況後,祁峰終於在白檀面前沒了氣焰,白著張臉被顧呈扶去廊下休息去了。司馬瑨道:“這混賬擄人一事本王已知曉,本是欺君之舉,但如今本王既已拜師,倒也算不得是欺君了。”白檀這才明白,原來這不是她在報復祁峰,是司馬瑨自己憋著火想玩兒他呢。可以理解,畢竟造成如今這步田地都怪祁峰當初手欠。這事兒無垢還不知道,白檀怕嚇著她,便示意她先出去。無垢可算解脫了,小心翼翼地退出門去,轉頭就撒開腳丫子一陣狂奔。白檀倒了盞茶往對面推了推:“既然殿下已經知道了,那麼你我就順便對個詞,免得下次再遇著問話露了馬腳。”司馬瑨的手指搭在茶盞口沿:“用不著如此麻煩,恩師當本王真想修身養性不成?”白檀被他的話噎了一下:“至少你何時拜我為師這件事要統一口徑吧?”司馬瑨抬眼看她:“那恩師如何說呢?”白檀算了算日子:“便說你是三月前拜我為師,那個月我有幾日不在宅中,正好可以隨意捏造,這樣我之前忽然出現在你的王府才正常。”“這話不對。”司馬瑨忽然朝前傾了傾身子,突兀地貼近了幾分:“恩師以前是教導過本王的,所以本王早就是恩師的學生了,怎能說是三月之前呢?”白檀怔了怔,想起祁峰也曾說過這話。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鑽進她鼻間,那雙眼近在咫尺,卻是陰沉沉的駭人,她有些不自在地退後了些。不應該,她出手的話豈能把人教成這樣?不帶這麼罵人的!“看恩師的模樣,顯然是不記得了。”司馬瑨退了回去,起身走到門口,一手挑開門簾停了停:“恩師若是一直忘了也便罷了,可惜到底還是沾染了本王,那‘一清二白’的才名只怕從此就要蒙塵了。”白檀挑眉,眼睜睜看他走了出去。她可算是悟了,陰了這煞神一道,他豈會讓自己好過,說是來見拜師禮,分明就是來膈應自己的!司馬瑨出了宅院並沒有急著回城。東山山勢不高,山腰處守著一隊隨他而來計程車兵。他下到那裡時,士兵們立即牽出他的馬來,馬尾後竟然拴著個人,渾身是血,混著泥土樹葉,抖索成一團,幾乎看不出人形來。這廝也是匪寇,老窩被端了不心疼,兄弟被殺了也不心疼,只心疼那些藏了許久的寶貝。如今寶貝全歸了朝廷,反正也沒有退路了,乾脆一路追來尋仇,想要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