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司馬燁笑道:“自然是關心我那侄子了,順帶也好安插兩個人在他身邊。”“……”白檀對他的直白無言以對,就這樣居然都沒被他侄子捶死,也真是命大。不過這大概也是因為底氣足吧,畢竟有恃才能無恐。她看看司馬瑨,他也正好看著自己這邊。大概司馬燁也發現了,訕訕一笑,端著酒盞回了自己的座位。在場的白氏族人有人認出了白檀,白仰堂雖然沒說什麼,也總往這邊瞟。白檀實在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何況就她一個女子,也頗多不自在,便趁眾人不注意時起身悄悄離了席。迴廊折角處燈火晦暗,看著安寧。白檀走去那邊站了片刻,回憶裡都是往事,忽然聽到頭頂嘩嘩一陣枝葉的響動,抬頭一看,眼角便是一抽。白棟趴在一棵大樹上眨巴眨巴眼睛望著她。“阿姊?我沒做夢吧?你居然會回家來?”白檀道:“我沒做夢吧?你爬樹做什麼?”白棟吸了吸鼻子:“還能為什麼?阻止父親送我入營唄。”白檀哭笑不得,他打小就是這幅德行,一遇到事情不是攀牆爬樹就是滿地打滾,白仰堂是最重視舉止風雅之人,每次見了都會大怒。“你趕緊下來,前廳滿堂賓客,萬一待會兒出來少不得要撞見,你不嫌丟人麼?”白棟抱緊樹幹:“就是知道丟人才爬啊,父親一定會礙於面子鬆口。”白檀板起臉:“別廢話,你給我趕緊下來。”白棟還是搖頭。白檀道:“難道要我上來捉你下來嗎?”白棟最是心疼白檀的了,如何會捨得讓她爬樹?聽了這話還真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犟著脾氣搖了搖頭:“不下來,父親不答應我絕不下來。”還是小命重要啊。白檀擄了擄袖子:“行,真要我上來捉你是吧?”她眼睛已經瞄到司馬瑨出來了,只要她一有動作,他必然會來阻止,既可以嚇到白棟,又能免於爬樹,實在太機智!白棟連腳都勾住樹幹了:“阿姊你別上來,危險著呢,讓我一個人嚇嚇父親不行麼?”白檀話放出去了,架勢也擺好了,就等著司馬瑨來拉她了,可偏偏沒有。他已經到了跟前,卻抱臂站在一旁欣賞。白檀不能認慫,抱住樹幹轉頭朝他猛擠眼睛:你倒是過來拉為師一把啊!司馬瑨終於走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沒事,放心的爬,本王等著接住你就是了。”“……”嘭的一聲,白棟自己摔下來了,揉著屁股就撲過來隔開二人。“離我阿姊遠一點!”白檀無語,早知道這樣可以讓他下樹,剛才也不用那麼賣力演戲了。 保證白棟嚇唬他父親的目的沒能實現,倒是成功嚇唬到了下人。一群僕從看到他撲去凌都王跟前簡直肝膽欲裂,紛紛擁將上來,抱住他就往後院拖。一邊拖還一邊安慰他:“郎君您忍忍,小的們也是為了您的性命著想哈。”白檀忽然覺得府裡的下人身手比十一年前矯捷多了,一定是因為常年跟著白棟的緣故。此事白仰堂未親眼所見,只聽管家在耳邊嘀咕了幾句,自然動怒,卻還得強忍著心緒招待賓客。待到宴會結束,早已不耐的白檀才現身到他面前,草草道了個別就登上車去了。白仰堂也沒在意,只攔住了司馬瑨出門的腳步,代子行大禮致歉:“老臣愧領太傅一職,教出這樣不知禮數的混賬,望殿下見諒。”司馬瑨倒沒介意,他容忍白棟多半是看白檀的面子,餘下那一小半是因為白棟根本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何況今晚除了司馬燁和段鑑二人讓他不太舒服之外,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白仰堂卻也不只是為了道歉,特地請他去偏廳就座奉茶,低聲道:“殿下從不施人恩惠,今日卻將小女引回了家門,老臣不知該如何回報。”司馬瑨瞭然,看來他以為自己帶白檀回來是在示好,顯然是有心藉此理由歸附了。“太傅若有心回報,本王自會笑納。”三公之一,沒理由拒絕。如今世家彼此牽制,琅琊王氏一門獨大,太原白氏不過是夾縫裡生存罷了,白仰堂決心調頭依附一個有軍權的,實是明智之舉。所以他向司馬瑨表了忠心。司馬瑨也不客氣,欣然領受便要出門,卻又被他叫住。白仰堂數次欲言又止,才將心底的話說出來:“白檀畢竟是老臣唯一的女兒,雖然我們父女不和,老臣還是希望她此生名聲清白,還望殿下成全。”他們師生之間早年相識又年歲太近,現居於一處,今日又同來同往,白仰堂心裡多少有點狐疑,作為父親提點一下總沒錯。司馬瑨的腳已邁出門去:“有些事情,太傅還是睜隻眼閉隻眼的好。”“……”白仰堂愕然。宮中依然繚繞著一層煙熏火燎的丹藥味兒。始作俑者司馬燁自白太傅壽宴上被冷落之後,基本上就是每日在自己的行邸裡吃喝玩樂,不太與其他人接觸。世家大族對他怨聲載道,他也充耳不聞。丞相王敷不好對他一個皇族發火,乾脆把太史令叫到跟前給訓了一頓:你好好地亂佔什麼卦,什麼叫國上德行有失?害得陛下想不開!國之上又不止陛下一個人,還有一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