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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何止臉紅,還腰痠背痛腳麻和心累啊。還好司馬瑨放下她就轉道回軍營去了,她一個人在山道上坐了一會兒,可算是平靜下來了。回到東山後白檀挺內疚的,白喚梅難得求她幫個忙,她卻沒辦好就這麼走了,總覺得沒盡到力。何況她欽佩司馬玹為人,私心裡也不希望他走上這條路。不過今日這事白喚梅要是提前開口,她未必就會答應去走這一趟。畢竟勸駕是后妃和朝臣應該做的事,她實在沒有理由去攙和。總之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要怪歷陽王那個么蛾子。自入宮之後,司馬瑨連著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白檀沒與他打上照面,想打聽一下陛下那事的進展也沒有途徑。足足過了四五日,天擦黑時白檀正準備用飯,祁峰和顧呈忽然走進來打斷了她,說是他們殿下請她更衣出門。“出門去哪裡?”白檀捨不得丟筷子,眼睛也全黏在菜上。祁峰得了司馬瑨的命令,正急著呢,一個勁催促:“哎呀快點兒吧,當然是入城去了。”白檀以為又是陛下的事,擱下了筷子回房去換了身衣裳,匆匆跟著他們下了山。馬車一路疾馳,白檀在腹中組織著勸說之詞,也沒注意探頭朝外看,等到停下,一探身出來就愣住了。司馬瑨身著親王禮服立在車旁,玉簪金冠,鑲玉綬帶,疏疏落落的一身貴氣。身後卻不是宮門,而是太傅府的大門。白檀豁然想起今日是白仰堂壽辰,轉身就想回車中去,卻被司馬瑨一把拖住胳膊直接扛了下來。“你……”白檀趕緊站穩,左右看看,發現沒有外人在才放心,但還是忍不住低低抱怨一句:“為師總有一日要被你活活氣死!”司馬瑨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束,抬手撫了一下她衣襬上的褶皺道:“本王向來行事如此,恩師不是一直都好好地麼?”白檀尚未反駁,府內走出兩名青衣小僕來引路,她只好閉了嘴。又過了一年,這座宅院已經十一年沒來過了。她當初走得決絕凜然,多有氣勢啊,如今就這麼回來了,算怎麼個事?本來還指望著以後教導好了這煞神,自己成了新一任的太傅,回來就站在這門口膈應她父親的啊!結果居然成了登門拜壽。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坑老師的學生。司馬瑨早已進了門,轉頭一直盯著白檀。何止是他,門口白府的小廝家丁都快列成排了,全都偷偷看著她。女郎忽然回來了,真是萬萬沒想到啊。白檀抿了抿唇,在大門口站了許久,終於抬起腳跨過了那道門檻。客人已經來了不少,許多不拘禮數的都圍在前廳門口,清談是世家之人最愛的活動,其實就是彼此擠在一起侃大山,越侃越帶勁,都不帶喝口茶潤潤喉的。門口那群人正在滔滔不絕地清談,司馬瑨卻在人群裡搜尋著目標。很快他就看到了歷陽王司馬燁,此行若非因為這老小子,他也根本不會來。大概是因為司馬燁慫恿陛下修道的緣故,世家大臣都對他有些不快,此時也都不怎麼愛搭理他。此時看到司馬瑨來,司馬燁便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快步迎上來道:“你可算來了,叔叔我一個人可悶壞了。”司馬瑨視線朝他旁邊那人高馬大的人影一掃:“叔叔怎會悶呢,這不有段鑑陪著麼?”司馬燁哈哈笑道:“我們也只不過是泛泛之交罷了。”段鑑在都中毫無人脈,不可能會被白仰堂邀請,必然是借光才來的。司馬瑨自入宮後就已經有數,那個支援段鑑調來都城的人必然就是司馬燁。他倒是挺期待,這老小子蟄伏多年,以往還只是往他身邊塞塞人,如今看來是按捺不住了。正好,東海王之後,他也的確很久沒活動筋骨了。段鑑是鮮卑人,膚白高大,跟隨司馬瑨多年,從他進這院子時便早已看了過來,多次與他視線相觸,此時才垂首見了個軍禮:“屬下見過殿下。”“你今後應當算不上本王的屬下了。”司馬瑨幽幽一笑,段鑑卻瞳孔陡然一縮。跟隨他多年,豈會不知他殘暴本性。白檀對歷陽王只有一面之緣,之前採蓉的事加上如今司馬玹的事,早已對他反感至極,看到司馬瑨在他交談,也只是瞥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她不方便去那些重臣高官中間,乾脆轉身沿著迴廊往後院走去。早有僕從見到有客往後院來,正要過來勸阻,一看清她的臉便退了開去:“女郎,您回來了。”白檀“嗯”了一聲,徑自走去了自己當年住的院落。院中居然什麼都沒變化,她推開房門,一室昏暗,但感覺也是細細打掃過的樣子,一絲潮溼黴氣也聞不見,手指在桌案上劃了劃,也不見灰塵。輕輕嘆了口氣,忽然旁邊一陣輕響,她嚇了一跳,就見屏風後走出個人來,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看出那是白仰堂。他點上燈,看向白檀的臉色有些古怪:“我還道你又不會回來了。”“這父親得感謝凌都王,若非他我也不會在這裡。”白仰堂的臉色因她這句話沉了幾分。白檀不想與他再弄到爭辯的地步,便問了句:“父親在這裡做什麼?”白仰堂抬了一下手裡的卷軸:“來取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