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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蕭二話不說解鎖上車,點火啟動,車在眼前開了出去。“言姐怎麼啦?”關躍往越野車那兒走,叫後面兩個人:“上車。”一頭霧水的王傳學和石中舟趕緊跟過去上了車,越野車及時跟了上去。言蕭開得很快,但關躍熟悉路,很快就趕超上來,就要擦過去的時候她又一踩油門超過去甩開。越野車也就安分地在後面跟著,沒幾分鐘又追上來,她就再一次提起速度甩開。接連好幾次,言蕭不加速了,她覺得關躍是故意的。又不是沒跟他飈過車,真要追她的話,他早就不是這個速度。越野車終於超了過去,在視野裡留下一個彪悍的黑色身軀。言蕭放任車速減緩,在後面跟著,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去掏煙。掏了半天沒掏到,她有點惱恨地踩下剎車,拖過包翻找。外面有隱隱的聲響,有點像打雷,她沒有在意,直到遠遠傳來石中舟的喊聲:“言姐!言姐!”言蕭抬頭,看到前面越野車也停了,石中舟從車窗裡探出半個身子,朝她遙遙揮手,又指指天。言蕭抬眼看天,遠處黑沉沉的一片昏暗,穹窿像是被罩上了灰布,有什麼正在往這邊席捲過來,道路兩邊連林子都沒有,一馬平川的荒野,推進的速度極快。“沙來了!”沙塵暴。五月還在春季的尾巴,西北依然有風沙肆虐,早上出門的時候天就不對,現在說變就變。言蕭丟開包,立即把車開起來,跟上越野車。關躍開著越野車往左轉向,在引導方向。言蕭一邊開一邊去關車窗。眼前天光陡然暗了,風沙毫無預兆地撲了過來,瞬間颳了她一頭一臉。言蕭的手指用力按著按鈕,副駕駛座上的車窗合上了,自己這邊的這扇卻像是卡住了,怎麼也合不上。風沙在眼前倒灌,混著塵土,拍打在車窗上噼裡啪啦地響,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趕緊踩下剎車。手機在響,但顧不上接,眼裡鉻得發疼,餘光裡外面早已經昏天暗地,隱隱約約地掃到前面越野車的輪廓,旁邊有什麼在動。是人,有人在往這裡走,戴著墨鏡捂著口鼻,黑色的身影穿透塵沙,一路到了跟前,一把拉開了門。“坐過去。”悶在手掌裡低沉的聲音。言蕭來不及多想就往副駕駛座上挪,費力地移過去,關躍迅速地擠進來坐上駕駛座,合上車門。他左手握成拳,在車窗框上重重地擊打了兩下,卡在縫隙裡的沙子被震落,車窗終於升了上去。世界瞬間就清淨了。關躍摘了墨鏡,拍去衣服上的沙子,轉頭看言蕭,她的頭上和身上全是塵沙,舉著一隻手攏在左眼旁邊,眼眶通紅,沒法睜開。關躍撥過她的臉看了看,兩指一撐,扒開她的左眼重重吹了下去。那隻眼睛頓時淚水橫流。言蕭捂著喉嚨咳了幾聲,張口先吐了嘴沙子。這樣不行。關躍朝外面看了看,風沙遮天蔽日,他把車開起來,緩慢地開了一段,方向盤一打,往下拐進一條岔路。 岔路往下,地勢漸低,風沙有減弱的跡象,但撞過來的力度還是很強,甚至能感覺到車身都在輕晃。關躍開得很慢,卻不是漫無目的,外面能見度低,放眼望去全是鋪天蓋地的沙塵,他卻好像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偶爾的轉向和提速都很穩,一路下來沒有任何停頓。開了足足有二十分鐘,車停了。關躍戴上墨鏡,把身上的皮夾克脫下來,推開車門下去。風沙一瞬間撲過來,他逆著風繞到副駕駛座外面,拉開車門,握著言蕭的胳膊把她拽出來,皮衣在她頭上一搭,裹住她往前走。說不了話,眼睛也沒法睜開,言蕭低著頭任他擺佈。路非常難走,從高到低,短短的幾十米,生生走了快十分鐘,風沙小了點,有間屋子在面前。關躍一腳踹開門,把言蕭推進去,反身合上門。屋子看起來不大,進深卻深,其實是個窯洞,因為天氣的緣故,光線很暗,黑黢黢的。風聲小了,其他聲音就清楚起來,言蕭紅著左眼,扶著脖子,喉嚨裡呼呼的響。關躍把門關緊,在屋裡找了一圈,牆角里有個儲水的水缸,好在還有水。他舀了瓢水過來,拿下言蕭頭上的皮衣:“漱口,別用力吸氣。”言蕭就著瓢含了口水,吐了,反反覆覆好幾次,還是覺得不舒服。關躍一手按在她腦後,一手端著水送到她嘴邊,猛地灌了一大口進去,拇指在她下顎上一頂,言蕭頓時一口水嗆了出來,甚至從鼻子裡流了出去。她狼狽地抬起頭瞪關躍,他一臉淡定:“現在再呼吸看看。”言蕭喘了兩口氣,發現喉嚨裡順暢多了。關躍又舀了點水過來,不等他說,言蕭就想伸手進去洗手洗臉,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這裡不是上海,沒那麼多水讓你用,忍著。”言蕭還沒完全順過氣來,恨恨地抽回手,拍了拍頭髮和身上的沙塵,有氣無力。關躍握著她的肩膀一撥,讓她背過去,撩開她頭髮,後頸那塊包紮的紗布上也有沙子,紗布浸了血跡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有沙子落進去了。他拖著她往旁邊的炕上一按。言蕭就坐了下去,咬了咬牙,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