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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了眼眸,看著他。還是沒說話。臉色慘白到毫無血色。“聽話好不好?”宋衍的聲音,越發放輕。幾近哀求的語氣。“你要好好活下去。”林稚的眼睫,極輕的顫動著。活下去。是啊,她得活下去。從小到大,她都是外人眼中的乖乖女,就連媽媽也總說,她的女兒,未來是要站上最大的舞臺,成為國內外都知名的舞蹈家。可是……太難受了。就像是獨身一人沉入海底,耳邊和眼睛,都被鹹腥的海水浸泡。她想上去,可週圍沒有依附。她只能睜著眼睛,眼看黑暗將自己包圍。她的聲音乾澀而沙啞,彷彿幹吞了一把被曬的灼熱的沙子:“怎麼辦。”她說,“我好難過。”“宋衍,我又變成一個人了。”“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宋衍安慰她:“不會的。”他抬眸,動作極輕的握住她的手,“我做你的家人。”“從今天開始,我來照顧你,我做你的家人。”林稚哽咽著,眼淚懸在眼角。宋衍在她旁邊坐下:“聽話,先把藥吃了。”-----------------好不容易哄著她吃完藥,宋衍坐在她床邊,看她睡著以後才離開。剛一出去,就咳的不行。昨天那場雨,不光林稚一個人感冒了。他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還站在風口替她擋著,昨天夜晚身上就開始發熱。小蓮有些不放心,勸他去醫院看看。他搖頭:“沒事。”又叮囑了小蓮幾句,林稚醒了以後,一定要讓她好好吃飯。然後才回房。林稚那幾天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最常做的就是在房間裡發呆。房間的隔音似乎不太好,隔壁的咳嗽聲,反覆響了一夜。聽小蓮說,宋衍也病了,已經咳了好些天。林稚看了眼手邊的感冒藥,遲疑片刻,她穿上拖鞋出門。吳媽看見她了,連忙過來:“不是還病著嗎,怎麼不好好躺著?”她搖了搖頭,把藥遞給吳媽:“吳媽,這個藥還挺有效的。”吳媽頓時瞭然,接過藥。這些天的事,她早就知道了。兩個孩子她都心疼。都是聽話懂事的好孩子,怎麼就……唉。她叮囑林稚:“這幾天好好休息,別亂跑,知道嗎?”林稚勉強擠出一個笑,唇色淡到泛白,整個人憔悴的不行:“好。”那天夜晚,隔壁的咳嗽聲低了一些。因為林稚的事,他特地請了好幾天的假,明天就要返校了。屋子裡的燈,亮的有些刺眼。他看了眼床邊的小熊。遲疑片刻,還是伸手將它放進抽屜裡,上了鎖。---------------宋如陪著林稚去了一趟墓園,把林母的骨灰拿回來,和林河的葬在一起。她坐在那裡,將自己的日記本,也一起埋下。她不是什麼堅強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強撐著,掩住難過,好好活下去。細雨如絲,林稚撐著傘,看著上面的名字。眼睛酸漲。不能哭。她努力忍著,爸爸說過,他會護著她,一輩子都不讓她有哭的機會。所以她不能哭。宋如過來,將懷中的花放在墓碑前面,她說:“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林稚,像親生女兒那樣照顧她。”林稚個子已經很高了,站在穿著高跟鞋的宋如身旁,只比她矮一個頭頂。長髮綁成馬尾,束在腦後。未施粉黛的面容,素雅乾淨,她抿著唇,一連鞠了好幾個躬。她一定會努力,努力成為他們的驕傲。 那段時間,林稚變的比從前更加沉默。也更努力。吳媽起的早,每次都能看見,她穿著粉色吊帶的練功服,站在落地鏡前,扶著把杆練早功,身子柔軟的摺疊,清早的北城,還是帶著涼意的。後背蝴蝶骨的輪廓,卻被薄汗浸溼。有時她看著心疼,會勸林稚,休息一會。她卻笑著搖頭:“沒事的吳媽,我不累。”是個倔孩子,吳媽也不好多說什麼。輕嘆一聲,然後離開。----------很快的,學校就開學了。宋如開車送她過去。在車上的時候叮囑她:“缺什麼了,或者是出了什麼事,都可以找宋衍。”她打了方向盤轉彎,頓了一會,又說,“宋衍他不是別人。”林稚點頭,輕聲開口:“恩,我知道了。”州舞和華大離的不遠。這會都在迎新生,熱鬧的不行,宋如替她拖著行李,隨手拉住一個學生問:“請問女生宿舍在哪?”少年應該也是新生,有些靦腆。林稚將行李箱扶正,站在那裡。視線偶然對上,他紅著臉,迅速別開視線,指了個方向,告訴宋如:“直走以後轉彎就能看到了。”宋如道過謝後,林稚也衝他點了點頭,算是致謝。她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長髮隨意的綁成馬尾。學跳舞的大多都姿態極好,挺直的脊背和纖細白皙的天鵝頸。他也是學舞蹈的,見過不少校花級的女生。可看到林稚時,還是免不了會有一種被驚豔到的感覺,她身上的氣質,乾淨而又濃烈。像是山茶花,毫無攻擊性,卻又吸引人的注意力。---------宿舍是四人寢,其他三個應該已經來了,床鋪已經選好。只有靠著門的那個床位是空著的。宋如替她去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