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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說,“不費勁。”“好吧。晚上要來我家麼?”“明天學校有活動,要早起。”“……好吧。”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氣氛有點詭異,他們重新陷入沉默。車子不太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哐裡哐當晃來晃去,有人上車有人下車,祝融被擠得離他越來越近。赤松子覺得呼吸有點困難,心跳還有點兒變化——應該是車裡人太多缺氧。他半彎著腰,幾乎是靠在祝融胸膛上,居然在想自己是不是能聽見這傢伙的心跳聲——不,瞎想什麼呢。他從來沒有過如此感謝晚高峰時期的喧囂嘈雜。已經不早了,天色由明至暗並沒有用太久。赤松子從人群中的縫隙盯著那一邊車窗外面的高樓大廈燈紅酒綠,生出一絲詭譎的念頭來:城市像是個馱著他們的巨大鯨魚,行車如同拍打在海浪上,推著他們向遠方。無邊無際的海水腥鹹又廣闊,他被包裹其中,微弱而渺小。“松子……”過了很久,祝融忽然開口打斷他的思緒,下半句淹沒在報站的電子女聲裡。赤松子抬起頭,直直地對上祝融望著他的眼睛。松子。祝融剛才這麼喊他。他意識到,祝融已經很久沒有喊過自己哥哥了。少年已經這麼高了,高過了自己,聲音低沉喉結突出,一層淺淺的鬍渣覆在嘴唇上方和下巴。他發現自己似乎一直在盯著他的嘴唇看,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松子,等你走的時候,我不去送你。”#04那個夏天他們倆幾乎整天黏在一塊兒,三個月,幾百個晝夜,無數次日出月落和近在耳畔的呼吸。連父母們都笑話他倆,“恨不得長成一個人”。他教他踢足球、打籃球、玩遊戲,他教他寫題、看書、聽音樂。他們去游泳。赤松子從水底冒出來,看見祝融,少年曬得黝黑的身體上水珠泛著亮。祝融望著他,又好像不止望著他。他知道祝融想跟自己說什麼。他不想聽。#05赤松子大三那年春節祝融跟著父母回了很遙遠的老家,赤松子覺得可惜,上了大學之後別說祝融了,就是父母,一年也見不到幾次。本來春節假期能好好見個面談談人生理想什麼的,也只能對著手機螢幕搶紅包了。除夕那天晚上也不冷清,姑姑姑父帶著表妹來家裡玩,小姑娘上初中了,平時學習緊放了假終於有時間玩兒,抱著他的手機不撒手。赤松子無所事事攤在沙發上看春晚,時不時瞄一眼鍾想著零點的時候要不要給祝融發個祝福——一整晚都沒見這傢伙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