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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偌大一個興慶宮,竟是當年武帝建來討結髮妻歡心的。花嬤嬤感慨道:“武帝對孝仁皇后,的確是一往情深。”她原是想講一講當年舊事,可思及沈瑜如今的情形,卻又覺著不妥,便收住了話頭。沈瑜見花嬤嬤欲言又止,有些意外,但略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了——花嬤嬤這是怕她傷懷自身呢。可她對宋予奪並沒多深的感情,也從來沒把這種事情看得有多重過。宋予奪戰死,她覺著惋惜,但卻原沒到摧心肝的地步。不過花嬤嬤這麼想,她也未曾去糾正。及至三月十五,便到了她去宋家的日子。花嬤嬤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沈瑜上了馬車,帶著一箱箱的陪嫁,趕赴她從未到過的宋府。馬車途經西門之時,沈瑜忽而想起當初她送宋予璇離開之時的情境。那時宋予璇還曾感慨說,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卻不料幾個月後竟然要以這種方式重逢,長久相處。人生之際遇,可真是變化無常。自打在觀雲殿應下此事之後,沈瑜便接受了現實,不曾再猶豫遲疑過,也不曾懼怕過。直至如今,馬車在宋府停下,她才後知後覺地有些緊張,掌心也有了些汗意。不是怕,而是心虛。她並未見過宋夫人,只在與花嬤嬤的閒聊中知道,那是位性情柔弱的江南女子。如今她要頂著同宋予奪“兩情相悅”的名頭到宋家來當這個如夫人,不知宋夫人會作何感受。是會愛屋及烏,還是觸景傷情?車伕輕輕地敲了敲車廂,提醒她宋家已經到了。沈瑜拿帕子拭去了掌心的薄汗,低低地應了聲,而後扶著車廂下了車。不管要面對什麼,她只當是還昔日宋予奪在永巷的救命之恩,求個問心無愧。 宋家宅院在興鶴長街上,長房居於東側的將軍府,而二房與三房則仍舊是隨老侯爺住在威遠侯府內,因著兩處相連,故而一直是以東府、西府來代稱的。這幾日來,沈瑜向花嬤嬤打聽了不少宋家的事情,如今站在這將軍府前,看著匾額上那鐵畫銀鉤般的字,才算是有了幾分真切感。管家早就帶人等候在府門前,見馬車停下,便立即著人送訊息進去,自己則迎了上來,請安問候道:“請隨我來,三姑娘與夫人已經在府中等候許久了。”說完,他下意識地觀察著沈瑜的反應。雖已時隔半年,但他還記得沈瑜。當初皇后宮中的嬤嬤帶著她來,那時也是他帶人在後門相迎,將這位接進了府中。他還曾暗自感慨過,不知這試婚宮女將來的命數如何,怎麼都沒想到,如今她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