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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會鬆口同意陳貴妃的要求,允准她逾矩去裁製生辰的衣裳,或許是可憐她喪女,或許是一時心軟,但這都是私下裡的事情。到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陳貴妃偏偏要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得合宮皆知,這就有點不懂事了。尤其是在聽完沈瑜的話後,皇上就愈發地不悅,一個小宮女都知道天理倫常,祖宗規矩,陳嫣一個貴妃難道不知道嗎?當初陳嫣千方百計地磨著求了此事,他素來寵她,應了下來,可她非但不知好歹,還想著拿此事做文章。他不是傻子,只是懶得理會後宮那些事情罷了,剛才的對話停下來,豈有不明白的道理?陳嫣這根本就是給尚宮局下絆子,掃皇后的顏面。拿他的寵愛來肆無忌憚地作妖。以至於他現在看著皇后,都隱隱有些羞愧。皇后笑得端莊,又問道:“皇上,您覺著這宮女說得如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皇上直接下了定論,“這件事情是朕一時糊塗,尚宮局做得沒錯。”陳貴妃匆匆忙忙地跪了下來,她倒是想辯解,可剛才的事情一清二楚,又有什麼能辯解的?再者,皇上都認了自己的錯,難道她還能推脫不成?她脾氣雖不好,但也不是蠢人,知道這事自己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不管皇上說什麼都應承下來才好,等到回去之後,私下裡再曲意逢迎慢慢認罪。“其實這也是皇上對貴妃的一番心意,原不是什麼大事的,只是誰都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皇后輕飄飄地說了句,“尚宮局的確沒錯,且不說依循祖宗規矩,就算是沒有這規矩,那也是昭慶殿的嬤嬤傳話之時沒說清楚。怎麼能怪到尚宮局身上?”聽她這麼說,晴雲悄悄地抹了把冷汗,臉色也略微好轉了些。見皇后並沒有準備要追究貴妃的事情,只是將矛頭對準了昭慶殿嬤嬤,皇上愈發不在意了:“這件事由你處置就是。”“那好。”皇后含笑謝過,而後道,“此事皆由嬤嬤未能將話傳明白而起,才生了這些禍端,事發之後非但沒有半點悔過的心思,還想著反咬尚宮局,實在是可惡。將她拖出去,杖五十,罰入辛者庫。”那嬤嬤年事已高,杖責五十,只怕命都沒了。聽了皇后這話,直接癱軟在地,磕頭求饒。她是陳貴妃入宮之時就帶在身邊的乳孃,見她哭得涕淚橫流,陳貴妃咬了咬牙,向著皇后下跪求情道:“趙嬤嬤年事已高,這罰得怕是有些太重……”“妹妹,若不是這刁奴,事情何至於到如今地步,你還要護著她不成?留著她,只怕後患無窮啊。”皇后打斷了她的話,上前兩步扶起她,輕聲道,“再說了,這如何能算重?”皇后背對著皇上,笑得意味深長:“當日妹妹在永巷是如何責罰兩個宮女的?最後一人橫死當場,一人入辛者庫之後沒幾天也就嚥氣了,你忘了不成?”她聲音很低,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到。陳貴妃被她說得一顫,直接甩開了皇后。皇后收回手,拂了拂衣袖,向著仍舊跪在一旁的晴雲道:“起來,尚宮局做得很好。”“謝皇后娘娘恩典。”許是在石子路上跪的太久的緣故,沈瑜的膝蓋疼得厲害,站起來之時一個踉蹌,好在點青及時扶了一把,才沒有失態。皇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只是又道:“回去。”“奴婢告退。”三人又向皇上行了禮,離開了。沈瑜咬唇忍著疼,不緊不慢地跟在晴雲後面,退下之時,她見著皇帝身側還站了一人,很是眼熟。走出一段距離,才想起了那人的身份。那是皇帝最小的弟弟,現下是個閒散王爺,封號為慎。早前她早永巷遇著宋予奪之時,宋予奪身邊跟著的,就是慎王。不過這跟她沒什麼想幹,走過之後,也就忘了。三人一路無話。及至回到尚宮局後,點青才算是鬆了口氣,擦了擦冷汗,又掐了自己一把,而後才向著沈瑜道:“辰玉,你方才也……”她想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最後感慨了句,“也太大膽了。”剛才那種情形,她說話的聲音都是顫的,面對貴妃的質問,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可沈瑜非但說了,還句句頂撞著貴妃。點青整個人都是戰戰兢兢地,生怕貴妃一個不悅,直接讓人把沈瑜給帶走施刑。這的確是陳貴妃能做出來的事情。沈瑜見著她這模樣,有些好笑地說:“你臉都是白的,還是快些回去休息。”點青摸了摸脖頸,嘆道:“我是比不上你這麼淡然。”她的中衣都被冷汗浸了一層,死裡逃生般的心境,這時候的確也沒什麼心情跟沈瑜閒聊,直接回房去了。等點青離開後,晴雲方才開口道:“你剛才太冒險了。”點青對這些事情不大熟悉,看不出來方才沈瑜都做了些什麼,可晴雲卻是在宮中多年,就算方才情急之下沒想明白,可這麼一路過來,也都想通了。在晴雲面前,沈瑜也沒有像剛才那般裝傻,只是嘆道:“姑姑你知道的,我們沒別的辦法。”晴雲示意沈瑜跟著自己進了房,關上房門之後,她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