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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陳貴妃若有所思道,“可若非是有皇上允准,本宮又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難不成你們都知道是逾矩,昭慶殿這麼多人都是瞎的傻的,不知道嗎?”點青沒料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發展,急的臉愈發白了,按在地上的手蜷了起來,一時之間壓根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晴雲的臉色也難看了許多,她著實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同意陳貴妃這樣的要求,以至於現在尚宮局成了左右為難,怎麼都不對。但總不能不回話,她硬著頭皮道:“尚宮局的確不知有此事,若早前就知道皇上已經點頭同意,又豈敢不聽。”晴雲認了錯,可卻不想把所有的錯都攬下,畢竟若不是昭慶殿的嬤嬤傳話時語焉不詳,又怎麼會到現在的地步?陳貴妃回頭問:“當初去尚宮局傳話的,是哪個?”話音剛落,就有一位老嬤嬤跪了出來,她磕頭道:“當時宮裡還有別的事情,老奴急著回來,傳話之時許是的確忘了解釋。可老奴想問晴司記,難道在您心裡,貴妃娘娘就是未經允准就敢隨意踐踏宮規的人嗎?”晴雲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勉強答道:“自然不是。”老嬤嬤又問:“那尚宮局為何會如此行事?”晴雲啞然。這老嬤嬤問話實在是調刁鑽的很,讓人半點文章都做不得。進退維谷。從方才聽到陳貴妃提及皇上,沈瑜就意識到了不對,到現在,事情就更加明顯了——陳貴妃壓根就是設了個套給尚宮局。當初老嬤嬤是故意掩去箇中緣由不提,逼著尚宮局來做選擇。如果尚宮局是更偏向於陳貴妃,冒著得罪皇后的風險辦了這件事情,那就相當於一個投誠書,貴妃自然會搬出皇上來保住尚宮局。可若是尚宮局沒做,陳貴妃就能抖落出這件事情,打著皇上的名義,來發落尚宮局。說不定還會藉著這個機會排除異己,把尚宮局換成自己的人。如今就是尚宮局的所作所為讓陳貴妃不滿了,所以她要收網算賬。沈瑜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隱隱覺著有些古怪,只是這件事並不歸她管,也不知道點青當初究竟是怎麼跟昭慶殿交涉的,所以沒有插手太多。到現在,才算是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想明白了。四下一片寂靜,只有樹梢傳來幾聲鳥叫。陳貴妃忽而開口吩咐侍女道:“把這對聯珠瓶拿回去,一個送去皇上那裡,另一個擺到本宮房中。”她就這麼晾著晴雲一行人,慢悠悠地修剪著花葉,等著晴雲給個讓她滿意的回答。事到如今,晴雲也意識到尚宮局是吃了個大虧,明知道過錯不在這邊,也只能咬牙認下來:“此事的確是尚宮局的疏忽,也是奴婢一時不察的過錯,聽憑娘娘處置。”“晴司記的一時失察,可是誤了本宮的生辰。”陳貴妃的語氣輕飄飄的,甚至還帶了點笑意,“本宮的事情你們都敢怠慢,不知又是如何待別的妃嬪?你這般疏忽,如何擔得了尚宮局的重任?本宮會去回了皇上,好好整治整治……”尚宮局如今只有一個傷病在身的古尚宮,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經晴雲的手,陳貴妃這個意思,就是要換掉晴雲了。“貴妃娘娘,”沈瑜俯身磕頭,恭恭敬敬地開口道,“奴婢有一句話想說,還請娘娘恕罪。”陳貴妃饒有興趣地看了沈瑜一眼:“你想說什麼?”她是真有點意外,晴雲都被打壓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麼個女史,竟然敢在這種關頭打斷她。“方才娘娘說,皇上若是應了,就不算是逾矩。”沈瑜伏在地上,姿態放得很低,可說的話卻是大膽得很,“可奴婢覺著,規矩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該是如何就是如何,並非是隨口一句就能改的。”她這話一出,可真是四座皆驚。點青嚇得整個人都傻了,晴雲更是什麼都顧不得,回過頭低聲道:“辰玉!”陳貴妃臉上半點笑意都沒了,語氣冷得像是寒冬臘月的冰塊:“你說什麼?”“奴婢並非是要駁斥娘娘,更不是要忤逆皇上,”話已經說出去,沈瑜也就不再猶豫,“皇上寵愛娘娘,所以給您榮寵,您要什麼就給什麼。可規矩是老祖宗定下的,鳳紋與紫雲紋也是隻有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才能用的,這件衣裳若真是做了,太后娘娘又會怎麼看?”沈瑜知道陳貴妃壓根不在乎皇后,所以提都不提,直接搬出了太后。其實太后久居興慶宮,壓根不插手后妃之間的事情,對於皇后跟陳貴妃之間的勾心鬥角,更是全當沒看到。她的性情,也不會在乎陳貴妃要用鳳紋、紫雲紋什麼的,陳貴妃也清楚這一點。可這話是不能說的。畢竟太后不在乎是一回事,她能不能說就是另一回事。不管陳貴妃心裡究竟有沒有把太后放在眼裡,可“孝道”二字在上,有千斤重,她不敢表露出對太后的不敬。現在這情形,就像是方才那老嬤嬤質問晴雲之時——你明知道事情是怎麼一回事,可你偏偏不能說,說了就是錯。陳貴妃手中攥著的花已經不成形,她活活給氣笑了:“拿太后來壓本宮?你倒是真敢!”沈瑜一動不動地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