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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瑜抿了抿唇,還是沒能直接道明來意,只能走了過去,將手中端著的碟子放到桌案上,輕聲道,“來給你送些糖瓜。”沈瑜的手被凍得發紅,放下碟子後,隨即輕輕地搓了搓,放在唇邊呵了口熱氣。宋予奪皺了皺眉,他這裡並沒有備什麼手爐,只好倒了杯茶,可這水也已經是溫的了,並沒法用來暖手。因著會客都在正廳,這書房中並沒備多餘的椅子,沈瑜掃了眼沒發現旁的坐處,便就那麼站在案旁。她目光觸及宋予奪放在桌上的那本書,看名字,應當是本山水遊記。沈瑜眉尖微挑,方才過來之時,她大致看了眼書架上擺著的書,絕大多數都是兵書策論,更有甚者還有西域那邊的地形風貌、風土人情,可以看出來宋予奪以往都是看著這些書打發時間的。可如今他卻換了本不搭邊的山水遊記……又是為何?下意識地,沈瑜便想到,他可是想要解甲歸田?宋予奪並沒注意到沈瑜這一瞬間的走神,而是在打量那碟子裡盛的糖瓜。他並不愛吃甜食,可沈瑜專程把這些送過來,他總不能掃了她的臉面。以往侍女未經他允准是不會送吃食過來的,更別說甜食了,若是飯菜中的點心是甜的,他也就放那不動。可一想起來沈瑜那凍得發紅的手,他就又覺著這樣不大好。糖瓜上還灑了一層芝麻與霜糖,宋予奪盯著這碟子看了會兒,最終還是伸手拿了一塊,放進了嘴裡。沈瑜回過神來,先是帶著點歉意笑了聲,而後輕聲開口道:“我這次來,是有些正經事想同你商量的。恕我冒昧……”她這話說了一半,先停頓了下,垂眼觀察宋予奪的神情,等待他先給出個回應。可偏偏宋予奪什麼都沒說,臉色也是說不出的古怪。沈瑜愣住了。難道宋予奪猜到了她想說什麼?那這個臉色,看起來彷彿是不大高興……是不是應當改日再說。她心中正忐忑著,只見宋予奪神情愈發糾結起來,最後竟從桌上拿了杯子,一股腦地將水灌了下去……沈瑜:“……”她目光在那碟糖瓜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宋予奪,沒忍住笑了出來。感情這位壓根不是什麼生氣不生氣,是被糖瓜粘了牙,故而沒能說出話來。宋予奪喝了一整杯茶,才將粘著牙的糖瓜衝了下去,尤嫌不足,又倒了杯茶水。這原本是有些尷尬的情形,可看著沈瑜臉上強忍著的笑意,他卻並沒什麼生氣的意思。沈瑜這個人,一向老成持重,喜怒不外露。在僅有的幾次見面中,宋予奪見著的都是她那客氣疏離的笑意,從沒見過她這般神情模樣。起初她笑得眼都眯了起來,唇紅齒白的,盛著盈盈笑意。可隨即意識到不妥後,便立即收斂了笑意,抿著唇繃著臉,可眼中的笑意卻仍舊沒褪去。宋予奪抬眼看著沈瑜這模樣,舌尖抵著牙齒,舔了舔殘留的糖瓜——的確是很甜。 在沈瑜生平所見的大人物中,宋予奪的性格的確算是數一數二的好了。他待人和善寬厚,或許是因著在邊關與尋常軍士同生共死多年,故而身上也沒有那種世家子弟慣有的高高在上的矜貴之氣。只是殺伐多年,難免會使人覺著有壓迫感,可一旦熟悉起來,就會發現他這個人的確是難得的好。沈瑜強忍著笑,宋予奪則是抬頭看著她,神情又是無奈又是縱容。以往見著宋予奪之時,她都會下意識地退避,可心中卻也明白他並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如今見著他這模樣,更是連那些退避的心思都沒了。“這糖瓜……的確是有些粘牙。”沈瑜聲音中還帶著點笑意,但又狀似很認真地解釋,“所以吃的時候不能一下子全吃下去,不然必定是要被粘著的。”宋予奪盯著她,反問道:“你吃了嗎?”沈瑜莫名有些心虛:“還沒,青溪方才才把這碟糖瓜給我。”宋予奪淡淡地“哦”了聲,而後抬手,將桌上那碟糖瓜向她這邊推了推,雖沒說話,可這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沈瑜:“……”她一時之間竟沒能分辨出來,這位宋將軍究竟是覺著她還沒吃,所以請她嘗一嘗呢?還是覺著要死一起死,她既然笑都笑了,那好歹得陪著一塊感受一遭。但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這糖瓜她都推辭不了。好在她並不討厭甜食,沈瑜伸出手,從那碟糖瓜中拈了一塊。先前進屋之時因著在外間受凍的緣故,她的手微微發紅,如今在這房中呆了會兒,已經好轉過來,恢復了白皙的色澤。她大病初癒,先前瘦的還沒來得及補回來,露在外面的手腕很是纖細,十指尖尖,屈指之時骨節分明,很是瘦弱的模樣。宋予奪看在眼裡,又皺了皺眉。有宋予奪吃虧的經驗教訓在前,沈瑜拈了那糖瓜,送至唇邊,小心翼翼地咬了一點下來,以免被整塊糖給粘了牙。可這飴糖實在是太黏了,她用牙尖輕輕撕扯著,拉出一道細長的糖絲之後方才得以咬斷。唇上粘了霜糖,沈瑜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舌尖又添了些甜意,唇上則變得水潤起來,將唇脂襯得愈發紅豔。宋予奪喉頭微動,不動聲色地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