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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他,若真能迎娶錦成公主,便真是一步登天了。”晴雲又感慨了句。晴雲兀自說著,可沈瑜心中卻似翻江倒海一般——難怪寧謹先前會婉拒宋家的親事,原來竟是因為有這樣的機緣?若這親事真能成,那寧謹可就是站在大皇子那一方了。如今大皇子勢弱,甚至還有倒戈的,寧謹為何偏偏這麼想不開?還是說,他想富貴險中求?“阿瑜,”晴雲語重心長嘆了句,“如今已是山雨欲來,你要麼就遠遠地離了京城,要麼就好好地呆在宋家,等事情過了再做打算。”沈瑜眼神複雜,應了聲:“好。” 那日,晴雲又與沈瑜提了不少宮中的事情,及至天色漸晚,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與沈瑜而言,晴雲算是她在這世上最為親近的人。先前在尚宮局時是日日都能見著的,可如今被一道宮牆所隔,一年到頭只見上一面,而此次之後說不準何時才能再見,著實是令人傷感。沈瑜親自送了她,回房之後將此次閒談翻來覆去地想了許久,慢慢理出些頭緒來。先前礙於沒有訊息來源,她對朝堂後宮之事幾乎是一無所知,而此番與晴雲交談之後,倒是把當下的情形打探了個七七八八。沈瑜原是對這些政務沒什麼興趣的,可如今卻突然上了心,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除了朝堂之事,兩人談得最多的便是她將來的打算,一年前沈瑜能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可如今連她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年關將至,世家之間的往來交際便又多了起來,宋予璇在備嫁之餘,也難免要出門去。沈瑜主動替她分擔了些後宅的事,加上手頭管著的諸多生意,便也忙了起來。又到了盤賬的時候,但卻比當初要好上許多,畢竟點青管著的綢緞莊與虞麗娘管著的胭脂鋪幾乎不用沈瑜費心,賬目更是清清楚楚。剩下的掌櫃們雖不算多有本事,中規中矩的,但並不會再偷奸耍滑。一來是被當初沈瑜雷厲風行處置事情的手段給鎮住了,二來,如今宋予奪常年居於府中,他們哪裡還敢做什麼欺上瞞下的事情?綢緞莊的生意雖是點青主管,可沈瑜也一直斷斷續續地留心著,有什麼大的決定都是兩人一同商議決定的,所以她對這裡的賬目門兒清,壓根沒費什麼心。可等到她盤完了剩下的賬,胭脂鋪那邊卻還是拖著,虞麗娘遲遲沒來回稟。虞麗娘辦事一向妥帖得很,所以沈瑜最初並沒當回事,可眼看著年關越來越近,她那邊卻仍舊沒有動靜,便讓青溪去催了催。“麗娘那裡怕不是出了什麼事,”恰逢宋予璇到她這裡喝茶,沈瑜提了句,“若非如此,她不該拖到現在還沒動靜。”宋予璇奇道:“縱然是有事,也該讓人來傳個話解釋緣由才對,怎麼能讓你就這麼等著?”這也是沈瑜困惑的一點,她想了想,還沒來得及說話,青溪便急急忙忙地進來了。外頭正在落雪,她衣襟鬢髮上都沾了幾片雪花,一進門,彷彿周身還帶著濃重的涼氣。青溪也顧不得那麼多,向沈瑜道:“麗娘那邊出了點事。”“什麼事?”沈瑜坐直了身子,“你彆著急,慢慢說。”青溪咬了咬牙:“我遣人去了胭脂鋪子,替您傳話,可胭脂鋪子那邊的丫鬟卻說麗娘已經好幾日沒來過了。我便又讓人去了張家尋她,可張掌櫃說她病得厲害,見不了人……還說若是為了生意盤點的事情,他可以過來代為回稟。”聞言,沈瑜神情複雜地與宋予璇對視了一眼。“此事怕是另有隱情,”宋予璇想了會兒,緩緩地說,“麗娘身體一向康健,並沒什麼沉痾宿疾,何至於一下子就病得見不了人?”“八成是假的,”沈瑜果斷地開口道,“除非她病得神志不清,連話都說不上來,不然必定會讓人來知會我一聲的。”她將胭脂鋪子交到虞麗娘手中,也已經有大半年了,對麗孃的性情也算了解。“再者,若她真病到那般地步,張掌櫃難道還有心思來跟我回稟什麼生意事宜?他有這個本事嗎?”沈瑜挑了挑眉,“八成是為了敷衍了這邊,以免我再深究下去罷了。”青溪雖沒說話,可心中卻也是這麼想的,隨後遲疑道:“那該怎麼辦才好?是就這麼算了,還是再讓人去打探清楚了?我覺著,麗娘怕是出了事……”沈瑜皺眉想了會兒,問了個並不相干的事情:“麗娘是哪裡人?可有什麼爹孃兄弟在京中?”青溪搖了搖頭:“應當是沒的,從沒聽她提過。”說完,她神情看起來有些掙扎,欲言又止。宋予璇追問道:“你可是知道什麼?”“也算不上,只是聽過幾句風言風語,”青溪咬了咬唇,在沈瑜疑惑地目光中艱難地說道,“私下裡有傳言,說她出身……不大清白。”青溪與虞麗娘相識這麼久,關係也好,故而說起這些話時為難得很。宋予璇愣了,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並不適合多說什麼。沈瑜的神情則是愈發地複雜起來。虞麗娘長得好,也很會做生意,她打從見著虞麗娘時就頗有好感,倒沒料到這背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