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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府二房就不然了。二老爺現下擔任的是兵部尚書一職,二夫人錢氏出身沒落的世家,當年訂婚之時錢家還能勉強撐個門面,可如今卻早已沒什麼權勢可言,加之兄弟又不爭氣,這兩年就更顯衰敗了。這些年來二房與東府這邊是如何相處的,沈瑜並不知道具體情形,可單從宋惜晴對宋予璇的態度來看,想來並不會好到哪去。更何況宋予璇是一貫的好性情,早年性情綿軟,如今做事周全,可卻始終不願跟二房有所往來,必然是有什麼芥蒂在的。只是宋予璇並不曾提起過,她也不會貿然去問。沈瑜低眉順眼地站在那裡,並不曾抬頭去看宋予奪,心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些旁的事情,等著他說話。宋予奪盯著她看了會兒,嘆道:“今日應當不會有什麼難事,但若真有,你推到我身上就是。”簡而言之,就是準備替她背黑鍋的意思。沈瑜淡淡地應了聲:“好。”她心中另有自己的想法,但卻並不想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跟宋予奪爭論,索性就半句沒提,只當是承了他這份情。“去,”宋予奪看出她這回答並不甚真心,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看似不經意地囑咐了句,“今日有風,小心著涼,若是無事就早些回來。”沈瑜點了點頭,帶著青溪離開了修齊居。她這個人,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就算是前幾日同宋予奪爭論,神情都始終是淡淡的,跟眼下彷彿也沒什麼差別。可宋予奪能感覺到,先前元夕燈會之時,兩人的關係是近了些的,可前兩日爭辯之後,就又回到了最初。那日之事是筆爛賬,他先失言,帶得沈瑜也有些失態。他看輕了沈瑜,覺著沈瑜攀附宋家才能過更好,應該心存感激才對,怎麼還一門心思想著離開。可後來再想想,從一開始就不是沈瑜主動要來的宋家,人家想著的是靠著自己,可他卻表現得如同施恩……也難怪沈瑜會惱。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就收不回來了。便是後悔,也無濟於事。馬車上,宋予璇端坐著,見沈瑜有些心不在焉的,還以為她是擔心接下來的宴飲,便出言寬慰道:“長公主性情好,是個寬厚的人,你不必擔心。”沈瑜抬手揉了揉臉頰,若無其事笑道:“倒也不是擔心……只是我從沒去過這樣的場合,怕是會不習慣。”“怎麼會?”宋予璇挑了眉,“你在宮中之時,什麼樣的情形沒見過?難道還會怯場不成?”想了想,她又笑道,“先前你在興慶宮時已經認得許多人,今日怕是能再見個大半。”當初薄太后召貴女們到興慶宮,能過去的,家世必然不低,如今到安平長公主的生辰宴也是理所應當。可這並不一樣。當初她奉薄太后之命協辦選妃事宜,那時貴女們都小心翼翼的,怕得罪了她,會影響在太后面前的印象,她算是狐假虎威一遭。可今日就不同了,她頂著個妾室的名頭來這宴會,只怕壓根不會有多少人理會。畢竟她出身低,如今更是名不正言不順。宋予璇對這些個貴女們的性情作風是再瞭解不過的,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小聲嘆了口氣,而後安慰沈瑜道:“其實長公主邀你來,便是看重你的意思,說不準過些時日大哥就能將你扶正,屆時就好了。”沈瑜勾了勾唇,反問了聲:“是嗎?”許多世家女眷向來自矜身份,看不上小門小戶出身的,就算她如今是宋予奪的正妻,那也沒什麼用處。就譬如當年的雲氏。可雲氏卻是壓根不露面,也不和她們打交道,故而她們最多也就是在背後議論幾句,說宋家這位大夫人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上不得檯面,並礙不著雲氏什麼事。沈瑜如今要露面,就難免要承受些壓力,可能是幾句輕描淡寫的話,也有可能只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面對沈瑜的反問,宋予璇沒能說出話來,因為她很清楚這個答案,也怕這個答案會傷害到沈瑜。宋予璇雖也是世家貴女,可因著雲氏出身不高,這些年或多或少也受到些影響,好在有兄長撐腰,某些人就算真有什麼,也不敢在她面前說三道四。可沈瑜就不一樣了。先前宋予璇一直盼著沈瑜能陪著自己一道出席這些個宴會,可如今馬車都要到長公主府邸,她卻有些後悔了。世家風氣向來如此,宋予璇雖不喜歡,可是也無力改變,只能順從。雲氏是自始至終都不入局,沈瑜原也是準備如此,可卻沒想到竟橫生枝節。她倒並不會因此自輕自賤,更不會去懊惱自己的出身,只是覺著麻煩——有這個功夫,去做些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在這些事情上空耗時間?馬車緩緩停下,青溪先下了車,回身扶著沈瑜。府門前已經停了不少馬車,沈瑜粗略地掃了眼,還見著個眼熟的,是曾經去過興慶宮的李四姑娘。宋予璇與她相熟,如今在府門前遇著,少不得要打個招呼。李四姑娘在面對宋予璇之時態度熱絡得很,可目光放在沈瑜身上後,只客氣地勾唇笑了笑,並沒多說什麼。沈瑜早有料想,回了個疏離的笑,也沒開口。既是順路遇著了,宋予璇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