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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宗視線發沉,很久之後,才閉了閉眼:“好。”衛得道笑了起來,艱難地爬起。他武力值太差,又沒有成神,剛才被混沌一揮,竟然揮到魂魄受損,因此動作異常的慢,好半天才徐徐鑽進陣法。那模樣兇悍的神仙已經氣急了,虛弱地喊他:“你這偽神,自不量力什麼!快出來!你去了能有什麼用!”衛得道並不生氣,和緩道:“在下確實沒什麼本事,但願星宿大人能保佑我一顆殉道之心歸得其所。”話音落地,他揮袖跟在場眾人作了個揖,轉向天際,帶著終於攢夠了神力的陣法義無反顧地朝著天道的裂隙去了。現場一片寂靜,風伯雨師對視一眼,雨師抹了把淚,風伯重重地跺腳,兩人都難言地悲傷,也不管那凶神仙的本意,發洩般地朝他怒道:“你這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瞧不起人!會說點好聽的嗎?幹什麼叫他偽神!”凶神仙也雙眼通紅:“我說錯了嗎!他難道不是偽神嗎!”風伯:“偽神又怎麼樣!人家身上的功德金光你八輩子都趕不上!”凶神仙:“再多功德金光能有什麼用!更何況還是治腳氣來的!”風伯:“你看不起治腳氣?!”凶神仙:“就看不起怎麼樣!治腳氣能把他治出神骨嗎?治腳氣能讓他從偽神變成真神嗎!”衛得道帶著大陣在他們的爭吵聲中悄無聲息地隱進了天道的裂隙裡。下一秒,天地忽然一陣劇烈的動盪,豐沛的靈力驟然從裂隙裡奔湧而出,如同甘霖那樣撒向天地萬物。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天空。“怎,怎麼回事?!”夏守仁已經虛弱得只能坐在地上,此時抬手鞠起一捧撒到眼前的靈氣,難以置信地問,“老……老畜生,那個陣法,不是隻是幫助天道不要那麼快崩裂的嗎?難不成我記錯了?!”朔宗看向天空,任憑靈力撲打在自己的面孔上,雙眼還殘留衛西被天道帶走時的血色:“你沒記錯。”夏守仁:“……所以那個陣法……效果……怎麼會這麼強?”修復天道修復到直接灑落靈氣,就是上天庭沒有覆滅那會兒,東西方全體神佛的神力加在一起,也不敢說自己能達到這樣的水平吧?朔宗面無表情地轉向他:“這效果跟我們的陣法沒關係。”夏守仁張了張嘴,腦子裡驟然冒出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來,卻不敢相信,吶吶開口:“那……那這些靈氣……打哪兒來的?”朔宗伸出手指,抹了把額角淌落的血液,低頭端詳這抹混進了濃濃靈氣的金紅色,片刻後非常直接地說出了那個夏守仁始終不敢相信的答案——“新的天道,出現了。”夏守仁:“!!!!!”在場其他神佛瑞獸:“!!!”風伯怔怔地問:“新,新天道?!誰?!誰成了新天道?!”朔宗聲音裡毫無情緒:“剛才上去的還有 正文完天道的裂隙很浩瀚。前來赴死的衛得道也很迷茫。當一個人活到五百歲, 其實早年的很多記憶都會變得不那麼清晰, 你很難再記得自己十八歲生辰那天吃到了什麼, 也不太容易銘記自己最開始踏入長生道時青澀淺顯的目標。但很突然的,衛得道想起了許多自己原以為早就遺忘的東西。入世前平凡慈祥的父母、踩上太倉宗宗門石梯的第一階、被早已隕落的師父收入門中後得到的提點、曾與他有過來往的諸多同門。他的朋友、親人,數以千計的後輩弟子。修行界是一度鼎盛過的時代, 可這些人,都早已經湮滅進了歷史的長河裡。他想起自己率領修行界懷著安定天下的心思成功布好洪荒封印陣的那一刻,再就是天道崩裂的那一天遍佈了整個太倉宗的驚惶哭聲。失去了淬體修行的靈力, 年紀悠長的同輩和長輩們相繼隕落, 山外滾滾不歇的天雷平息過後,太倉宗裡除了他之外, 只存活下一百六十五名的後輩。這一百六十五名後輩,成為了衛得道離開太倉宗前最後的弟子。這些早已失去凡俗眷戀天涯淪落修行者, 本都想在末法時代再拼命修行多活上一段的,可現在也全死了。修行啊……修行……衛得道睜開眼。沒有飛昇, 他到底還是個普通人,試圖參與凡間程序的反噬之後,他已經瞎了很久很久。但這一次, 他看見了自己所處的大陣, 和大陣之外,被整片金光照亮的裂隙。金光裡,浮動著些許散碎的其他光亮,光亮下方,則堆集了無數黯淡隕落的星辰。天道就站在眼前, 殘破得讓人想象不出它完整時該是什麼樣子。衛得道聽到他的聲音,與亟待消散的外表不同,仍然威嚴有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功德圓滿的新天道,我消散之前,終究是等來了你。”衛西其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他趴在混沌的頭頂,抬頭看去,這裡荒蕪得厲害,空蕩蕩的,一眼望去,什麼都沒有,卻又大得看不到邊。彷彿一座可以任意徜徉的囚籠。衛西以為自己又在做夢,想起黑暗降臨前看見的疑似自家闕兒的影子,開始試圖讓自己快點醒來。直到耳畔聽到混沌的譏笑聲:“我勸你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