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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婆頓時滿臉煞白,老道士就更別說了,他剛才殺死那條小鬼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可哪裡知道,剛才自己打得精疲力竭的玩意兒竟然只是對方的小弟之一。他立刻舉起桃木劍,同時掏出了兜裡所有的符篆,卻壓根抵擋不住鳳陽仙的手段。那女鬼只一歪頭,長髮就如同靈蛇般遊蕩打來,完全無視他開了光的桃木劍,將他團團纏住,扯進了房間。屋內眾人被這一幕嚇得魂不附體,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滿地亂爬的高人裡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支援,能動彈的全都瘋狂地衝向距離案發現場最遠的牆角。團結義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原本就和屋裡的神棍格格不入,此刻現場觀看特效大片,更加頭暈目眩,頭腦空白。他在一眾蜂擁而來的人群的尖叫裡安靜得像是隻已經被做成了標本的雞,可恰在此時,肩膀卻襲來一陣巨力,將他提得騰空而起。老道士被捲進房間後,又感覺自己被重重砸在了地上。鳳陽仙的長髮密密麻麻,勒到他幾乎窒息。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能聽到外頭人群的尖叫,想也知道沒人派得上用場了。那瞬間他頭腦跑馬燈掠過了自己的生平,不禁長嘆一聲——吾命休矣。然而等待片刻後,迎接他的竟然不是鳳陽仙的利齒,而是對方惱羞成怒的叱罵。“大膽!”包裹住他的頭髮也忽然鬆開了,老道士趴在地上茫然緩了緩,抬起頭來, 你他媽怕不是個傻子 徒弟受人欺負,當師傅的當然得出頭撐腰。衛西生起氣來,打得更兇了,只抽空在鳳陽仙反擊的時候咬上幾口。屋外,終於驅車趕到的陸文青老遠就覺得不對勁,前方那幢房子雖然門口停滿了車輛,卻陰氣森森,絲毫不見人氣,彷彿盛夏裡出現的冰山,不合時宜卻又自成一界,與周圍的景緻格格不入。傍晚的斜陽映紅霞光,小城鎮的秋風吹得四周樹葉簌簌作響,陸文青打了個寒噤,問一旁的李睿:“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李睿的表情很嚴肅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腕。他手腕上帶了枚手錶,從樣式到品牌都看不出特殊之處,此時表面的指標卻在瘋狂旋轉著,最長的那根則直勾勾指向前方。李睿道:“壞了。”哪止是不太對勁,這是相當的不對勁好嗎?陸文清看到他的表情,馬上給林家留下的聯絡方式打電話,聽到提示說對方不在服務區,腿立刻軟了,心說他媽的我怎麼就那麼倒黴,接個拿區區十萬塊勞務費的活兒都能做得百轉千折!撲面的陰煞之氣厲如疾風,連李睿都有些拿不準了,兄弟倆一時都忍不住賴在車裡磨蹭,同時將目光朝後座那人身上瞅。朔宗先生不假寐了,卻依然坐得八風不動,神情平靜,半點沒有想出手幫忙的意思。陸文清想起對方出手的規矩:天災、巨禍、錢給夠。眼下三樣都不符合,他咬了咬牙,只得硬著頭皮下車。他給自己壯膽:不怕不怕啊,打不過難不成還跑不過?又偷偷瞥了眼朔宗先生立在自己身後那兩條大長腿,妖魔鬼怪看在這人的面子上也不敢太放肆的吧?他膽氣立刻足了,摸出七八張符紙貼在身上,舉著法器就朝那飄搖的別墅走去。越走近大門,周圍的陰氣就越濃郁,踏進院子那瞬間氣溫更是冷到叫他直接打了個哆嗦。陸文清此時才隱隱聽到內裡傳出的驚呼,聽到屋裡還有人,他也顧不上害怕了,丟擲一張爆破符直接轟開了怎麼打都打不開的房門。煙塵驟起中,他看清了屋內玄壁角蜷縮的那群人,窺見屋外的天光,這群人彷彿饑荒了半年的難民,一邊嚎哭著一邊爭先恐後朝外擁擠。陸文清攔住一個神婆裝扮的中年女人問怎麼回事,神婆哭得鼻涕都掛了出來:“有鬼啊啊啊啊!!!”陸文清汗顏地看向她手上揮舞的九天玄女令,往屋裡看去,頓時瞳孔一縮,遠處某個大敞的房間門口竟趴了個人!他立刻奔了進去,李睿蹲下一摸:“沒事兒,暈倒而已。”二人這才有空觀察屋裡的情形,往房間一掃,頭皮齊齊炸開了!只見前方十幾平方大的房間已經被塞得鼓鼓囊囊,至少幾十條野鬼擁擠著貼在房間的角落。這還不是群普通野鬼,當中不乏黑中泛紅煞氣濃郁之輩,一看就是吃了不少人才能修煉出的色澤。此時它們身貼著身,頭挨著頭,各個都抖如篩糠一般,疊羅漢的站姿跟剛才涕泗橫流跑出房間的人群如出一轍,仔細再看,裡頭竟還混著一個長鬍子老道!那長鬍子老道滿臉恐懼之色,跟身邊一條小鬼緊緊相擁,場面宛若相依為命的孤兒寡母,簡直催人淚下,感人肺腑。陸文清心說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轉頭想問問表哥的意見,不料掃到朔宗先生時,卻發現對方正一臉凝重地看向屋裡那唯二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