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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是來吃東西。”然後果真一點不摻假地吃了起來。看到他這旁若無人的樣子,眾人頓時無語極了。他們在這落座,不過是幹活前的養精蓄銳而已,誰會真的為了吃飯而來?可衛西不光吃了,還專心致志,落筷精準,甚至不忘招呼身邊的跟班兒:“愣著幹什麼?”莫名其妙做了人家徒弟的團結義依舊是懵逼的,衛西見他遲遲不動筷,忍不住皺起眉頭。自己新收的這徒弟哪裡都好,就是忒呆了些,一路下來不僅不見先前的油滑機靈,還頻頻發愣,魂不守舍,不知是不是被輕易拜師成功的喜悅衝昏了頭。不過他這個師傅確實做得比衛得道合格,非但沒叫徒弟出去打獵供養自己,還本事頗大地帶著徒弟出來吃喝,徒弟進了這樣的師門,樂得不知所措也在所難免。真該叫衛得道好好學學的。桌上的其他人意識到他並不是大夥心心念念等候的“陸家人”後已是大失所望,再加上對方口中提到的“太倉宗”名不見經傳,不知是什麼野雞門派,上前攀談的興致當然也都消失得一乾二淨。長鬚老道的態度也不如剛才客氣了,皺著眉頭嫌棄地坐開了些許,朝自己旁邊的神婆搖頭抱怨:“這樣的人竟也能叫林家奉若上賓,簡直不知所謂。”他搖身一變,彷彿桌上的帶頭大哥,誰知衛西卻理都不理,只顧悶頭大嚼,轉眼就吃光了桌上一半的菜色。老道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真是豈有此理!”神婆卻忍不住打量衛西瘦削的身板和平坦的腹部,難以置信這一桌子的酒菜竟然能被他輕易吃光,隨著剩下的半桌子飯菜也慢慢消失,她眼神逐漸從羨慕轉成了震驚。這還是人嗎?足足三十多道菜啊!光只那道紅燒豬肘就少說有三斤多重,他吃下去之後到底塞進哪兒了?根本不科學!與此同時,距離林家不到五十公里的鳳陽鎮高速路上,一輛外形張揚的越野車正飛速疾馳。駕駛座上的陸文青口中愜意地哼著歌,音響裡的搖滾樂卻放得很輕,坐在副駕駛年紀稍長的表哥李睿無奈地嘆氣:“文青啊,你八字陰氣太重,真的幹不了家裡的行當,本專業不是學得挺好的麼?何必強求不適合自己的?”陸文青臉色一變,歌也不哼了,兇巴巴地盯著表哥:“誰不適合了?我看你是懶得陪我來鳳陽才對。你也不想想這是誰的錯?北京本地那麼多好生意,報酬又高,是你非得給我接這窮鄉僻壤的單子的。”李睿為他的不講道理咋舌:“你還要不要臉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水平,北京的單子家裡誰敢讓你接?接來讓你砸家裡招牌不成?你不想幹便宜的生意,那你就約束自己不要那麼倒黴啊。”“……”陸文青嘴硬,“誰倒黴了!”“你那破八字還不夠倒黴?”李睿翻著白眼給他掰手指,“平常出門丟錢上山摔倒抓鬼被鬼追著咬那些我就不說了,這次來趟鳳陽都能在路上碰到車子拋錨。拋錨,朋友,你開的賓士越野哎,找不出原因的拋錨!山區裡手機還沒訊號!要不是朔宗先生恰好在附近,咱倆都要倒大黴好不好!”他這話一出,陸文青也是啞口無言,不禁轉頭看向腦後。後側座位,他們口中的朔宗先生正支著窗戶閉目凝神。他生著一張好臉,鼻樑高挺得彷彿歷經雕琢,鋒利如刀的眉眼暫時斂闔著,模樣裡有種辨不清年紀的英俊。這倒沒什麼稀奇,畢竟世上的好姿色那麼多。奇怪的是在這樣炎熱的時節,此人依舊是一身長袖穿著。他坐姿沉穩,就連支著腦袋的角度都顯得一絲不苟,如此看來又像是個循規蹈矩的老學究了,然而偏偏又有絲絲縷縷的圖騰紋樣從他上衣異常高的領口延伸出來,自修長的頸項一路攀爬到左耳耳根,仔細一看,就連右手的整片手背也不曾倖免。那圖騰花樣晦澀,既不像街頭大哥鎮宅的左青龍右白虎,又不像戀愛青年你儂我儂的非主流憂傷,而是彷彿無規律可循的扭曲符文一般,乍看之下,總叫人納罕。然而細一觀察,那圖騰又莫名地戾氣難消,訴說著一種你再多看一眼老子就要你狗頭的奇異脅迫。簡直是場瘋狂又理智的矛盾綜合。綜合體不曾睜開眼睛,周身的氣勢卻沒有絲毫減弱,他好像不用看都知道身邊發生的一切,平靜啟唇:“看路。”陸文青打了個寒噤,立刻坐正了身體,將已經輕到近乎耳語的音樂也換成了廣播。車載廣播的主持人徐徐地播報著今日鳳陽鎮著名景點鳳陽山上出現的一起意外事故,事故過程非常詭異,主持人也陳述得相當亢奮,內容裡頻頻提到名叫太倉宗的門派,據說是從景區保安的口中瞭解到的。陸文青這會兒沒心思聽,注意力全牽在了後頭。有關於這位朔宗先生,陸文青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在自己家裡了。那時跟隨在對方身邊的是自己現在已經掌管陸家大半生意的父母,那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長大成人,父母也漸見遲暮,對方卻如同停滯了時光,從始至終跟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