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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嘉憲一聽蛇,頓時就嚇了一跳:“不過是治個褥瘡而已,竟也要用到蛇?”當初陸如煙生病,陶九娘就用過很多蛇,其中一條在酒裡泡了三年都不曾死,還把陶九娘咬了一口,若非她自己是郎中,護理得當,只怕當時就得死。“聽孤的話,太后的病自有御醫來醫,你再不必插手此事,橫豎今夜也差不多就要罷了,到北宮打個招呼,便與孤一起回王府去。”羅九寧白了裴嘉憲一眼,試著問道:“最近可曾見過長公主?”裴嘉憲連忙道:“不曾。”羅九寧轉身翻了個白眼兒,也不知為甚,從來不曾見裴嘉憲撒過謊,但是他撒謊時的樣子,她竟是一眼就分辯了出來。很好,羅九寧心說,杜若寧既敢送蛇,就絕對不會藏的太久,等那一日撞到一處,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說。“娘娘,太后說今兒天也晚了,她也歇下了,正殿的門就不開了,要不,您往佛堂裡歇上一宿去?”到了北宮正殿門上,恰正面迎上王姑姑,她就來了這麼一句。此時宮門已關,不到四更是不會啟的,燁王就宿在東內了,而裴嘉憲與羅九寧呢,除了北宮的佛堂,似乎還真的無處可歇。但是,佛堂覺緣齋就只是間小小的佛堂而已,裴嘉憲自己湊活一夜倒無甚,怎好叫羅九寧已經熬了一夜的人,再熬一夜?“北宮除了正殿,還有東西兩側偏殿,後面還有三處配殿,難道說,就沒有一個王妃可以小憩的地方?”裴嘉憲道:“給孤找去。”王姑姑也是分毫不讓:“肅王殿下,後面是有三處配殿,但是那裡面並不設床寢,堆置的,也皆是太后娘娘的藏品。至於東西兩側配殿,也沒有置著床鋪,畢竟北宮的配殿,就不是住人的地方,您要覺得娘娘在佛堂裡住委屈了,莫若,奴婢帶她去宮女房裡宿上一宿,如何?”這些宮婢們,不輪值的時候,是宿在宮女房的。要說皇宮之中,也是可笑。像柳航那樣的大太監,雖不過個閹奴,但只要皇上重用一日,便是麗妃那樣沒頭腦的人見了他,也得客客氣氣。而像五皇子裴鈺正,雖說是皇子,但只要有點臉面的奴才,還要給他氣受。裴嘉憲站了片刻,約莫是怕羅九寧要冷,解下鴉青色的外裳來替她披了,並不說話,冷冷盯著王姑姑:“你只告訴太后,孤從不曾有意於帝位,也不想陪她在此演戲,此時我們已然出不得宮,叫她開門,放王妃進去睡覺。”王姑姑嚇的立刻就跪下了:“王爺,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求求您莫要為難奴婢們。”羅九寧連忙上前一步,就道:“宮女房就不必了,我身上不乾淨,佛堂也去不得,不過,橫豎今夜也沒幾個時辰了,王爺,我記得皇祖母那後面的大殿中有很多的名貴藥材,不如您陪著我一起去,咱們去翻揀翻揀,看有什麼可用的,能替太后娘娘將那褥瘡給治了的好。”裴嘉憲還欲再辯,羅九寧一手在他掖下,忽而就狠了一把。同時,裴嘉憲於鼻腔裡忽而冒了聲怪聲兒出來,益發嚇的王姑姑並一群宮婢太監們瞬時就跪下了。後面的二重配殿,進殿之後西邊一側置著的,全是這些年各地貢上來的名貴中藥材,全都蒙著綢面的上好錦盒裝著,分列著名類,一匣匣的擺了起來。等婢子們將各處的油燈,燭臺全點上,也就退出去了。羅九寧見裴嘉憲站在自己身後,抱拳站著,一臉的憤憤不平,指著高處一隻匣子道:“替我把那隻匣子拿下來。”頗為抱怨的,她又來了一句:“放的這般高,也不知誰才能夠得著。”“那是因為你腿短,跟高低無關。”裴嘉憲不過微一踮腳,就將匣子拿了下來。這匣子裡裝著的,是鐵皮石斛,算得上名貴藥材了,與人參鹿茸等物相比,其滋補的價值當然不如,難被要給高高擱起。但這味藥滋陰清熱,明月強腰,對於如今一咳嗽就漏尿的老太后來說,委實是味不可多得的良藥。羅九寧將它放到了一邊兒,再繼續往裡走著,翻出許多已經絮成糠的人參,還有因為年成太久而滲著油的鹿茸,另有各類藥材,種種不一。直到尋到最後,羅九寧停在一處,忽而彎腰,從架子底下掏了個盒子出來,撲開灰塵,上面一行小字,九死還魂草。這九死遠魂草,可是味妙藥,徜若再能有一味十年的藥酒竹葉青,太后那腐掉的肉,便可以去腐再生了。羅九寧一回頭,卻不見裴嘉憲,於是便轉了出來,並不見裴嘉憲的蹤影。抱著兩盒子藥,她從配殿中走了出來,這才迎上裴嘉憲,他淡淡道:“孤與太后商量過了,回正殿,進去睡覺。”羅九寧悄聲道:“你不是不明白,太后與皇上,如今待你,已經沒了原本的成見,咱們此時乖爽些,或者你不必那麼辛苦,皇上他……”“孤想要什麼,可以自己去爭,犯不著陪他們如此作戲。”裴嘉憲停在北宮正殿的後殿門上,頓了片刻,道:“孤在佛堂中等著,待明兒一早,太后徜或再這般作戲,你就出宮。”羅九寧笑道:“行了,我知道該怎麼作。”等裴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