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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個兩難的選擇,也是皇帝一直把杜虢留在長安的主要意圖。“孤不怕打仗。”裴嘉憲笑了笑“更何況,現在蕭蠻不是在長安,咱們盡力拖住蕭蠻,把那杜虢給調到陰山去,也算分開狼與狽。這樣,你把那杜宛寧給送回陰山去,杜虢愛女如命,勢必會撤出長安,追隨女兒而去。”陳千里沒懂裴嘉憲的意思:“陰山王世子,能叫這杜宛寧就給調走?”裴嘉憲笑道:“就在此刻,你不是正好要回雁門關,將杜氏那倆姐妹帶上,有杜若寧照顧,咱們就不算虧待她們,引開杜虢,先把他搞回陰山去。”陳千里也不知此計是否可行,當下便率著人,轉身策馬,離去。而這廂,杜若寧直到梳洗打扮好了,從屋子裡出來,叫兩個丫頭簇擁著上了馬車,見馬車搖搖晃晃,竟是往原下駛去,這時候才覺得怕是有點不對勁。再聽陳千里說是要送她回陰山,當時就給嚇哭了。怎耐陳千里一介武夫,全然不懂得憐香惜玉,而杜虢正在趕來的路上,他要搶先杜虢一步,叫杜虢追著自己,就必須快馬加鞭,一路上,徑是沒把這嬌花似的杜宛寧和杜若寧兩姐妹的命給端掉了去。要說書中那個杜若寧是真的可憐,自幼家人不喜,成年之後,好容易認了長公主作義母,卻又被嫡姐弄到裴嘉憲身邊,名為作妾,實則,卻是仍舊拿她當個婢女使喚。那般的杜若寧,心無旁鶩,只求復仇,只求自己能最終爬到金字塔的頂端。然後,最終以聖母皇太后之尊,死在金玉堆成,卻又冰冷荒涼的宮闕之中。她的一生,跟裴嘉憲並無多大的關係,而裴嘉憲,也不過是她復仇路上踩過的眾多臺階中的一階而已。也許恰是因此,她心中沒有對於愛的貪婪,只有滿滿的恨,對於復仇的渴望,才會爬到那個位置上。而這個杜若寧,想要的太多,自以為穿越而來,擁書在手,便能勝券在握,在這異世中獨取鰲頭,與書中的男主情濃意蜜,愛慾交纏一生。豈料,她所預想中那條錦繡路,連腳都還未踏上去,預想的幾千種可能,都不曾發生,滾滾黃塵如煙,竟就這樣又叫陳千里給帶回陰山去了。而她又豈能知道。於男人來說,這世間的女子過眼,又有誰,能重過江山,重過基業,重過權力。終於要回長安了,羅九寧早晨醒的晚,才起來,阿媛已經進來逗壯壯兒了。一身素絨面的繡花小襖兒,梳著兩個圓髻,垂著髮帶,小阿媛今兒打扮的格外素淨。“咱們阿媛,倒是越生越像娘娘了。”阿青率著幾個婢子,正在裡裡外外的收拾東西,就說。見有一幅蝶戀花骨牌,她記得娘娘閒暇時愛拉著幾個婢子一起頑兒,遂也一併收到了箱子裡,打算到了長安,叫娘娘還能接著玩兒。羅九寧才起來,捧過小丫頭的帕子在騰面,仔細看阿媛,果真是與自己有幾分的像。不過那兩道眉毛,真是活脫脫的,從那蕭蠻的臉上拓下來的。她始終還是覺得蕭蠻格外眼熟,卻又想不起曾經在何處見過,揭了帕子,指著阿媛的衣襟問道:“這孩子外面這件素絨襖兒還好,裡面我瞧著怎地還是夏衫?”“這不是咱們來的時候天兒熱乎,而阿媛姑娘帶的衣裳又少嘛。”阿青說。“長公主當日贈了那麼多的好布料,少能少了孩子的衣裳去?”要說,羅九寧雖也對阿媛盡心盡責,但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又還有個小的,怎麼也照料不來,若不是今兒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小表妹,羅九寧也不會如此細心的去看。果然,她也是個不稱職的後孃呢。阿青一看娘娘瞧著像是怒了,連忙說:“那等回了長安,奴婢立刻就命人剪裁,替咱們媛小主兒作衣裳。”“此刻就把布拿來,我橫豎也得等你們收拾東西,我此時替她納。”羅九寧說。等羅九寧帶著倆孩子,等套好了車,想要趕晚兒回長安的時候,上了馬車,便見紅茵褥鋪的齊整,但是角落裡,卻是散著股子淡淡的甜酒氣。她鼻子靈,一聞就給聞到了。不比酒有股辣意,這酒呀,還沒敞口兒,已是往外飄著一股子的甜香。這是黃桂稠酒。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據說前朝楊貴妃叫作皇帝的公公給騙上賊船,吃的就是這黃桂稠酒。這東西,說是酒,其實也不算是酒,它是用新糯米釀成的,形似醪醴,但又比醪醴多加了一份黃桂,所以又有酒意,又有黃桂馥香。“孤的兒子呢,為男兒者,便再小也是男兒,如此行程,豈能坐於女子之側?”裴嘉憲一來,大手一摟,就把兒子給抱走了。阿媛在馬車上搖著兩隻手兒:“爹,爹,弟弟騎馬,我也要騎馬。”他另一隻手一摟,將阿媛也給摟走了。羅九寧白了這人一眼,上車坐了,遙遙瞧著,裴嘉憲青衣,白靴,啞黃面的腰帶,兒子是紅衣,白靴,亦是啞黃面的腰帶,一紅一青,二人共騎一匹馬上,她的兒子跟個小大人似的,裝模作樣的,就要去抓韁繩。羅九寧掂過那黃稠桂酒的罈子抿了一口,甜滋滋兒的,真好吃。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