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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至少這也算在這個歷盡千帆的男人身上,陳麗芙唯獨一人所有的,獨一份的歡喜吧。麗妃心中歡喜,摁揉的時候格外的溫柔,心中那份歡喜,比之連著冠寵上幾個月,抑或皇帝賞賜她多少人間至寶時,都歡喜。所以,裴嘉憲入宮時看到的,就是皇帝躺在榻上,而麗妃跪於他的腳邊,正在替他摁揉腳掌心的樣子。他是和燁王一起來的。為防兩兄弟要鬩牆,皇上這陣子命劉國公杜桓嚴密的監視著他們,便有詔,也是同詔入,使出,也是同使他們同。而就在他們兄弟倆跪到皇帝面前的時候,裴嘉憲抬起頭來,就發現皇帝整張臉,自雙頰為界,果真如羅九寧形容的那般,黑白分明,兩道青氣隱隱,直逼人中。而他還堅持不肯讓裴嘉憲和燁王二人傳御醫,只要求裴嘉憲把兒了裴禹給傳入宮來。當然,也是在皇帝要求傳裴禹的那一刻,燁王也就頓時明白過來了,皇帝心意已決,是要把皇位傳給裴嘉憲。燁王自然心有不甘,他早部署了兵力,就等在長安城外,只等他一聲令下,而裴嘉憲呢,為了制他,燁王也是出了招數的。他借假王妃之名,把羅九寧請出肅王府,卻是主動讓給了,一直潛伏在長安的蕭蠻。沒錯,他早知道蕭辭就是蕭蠻,但是,雁門關畢竟是整個大康最堅固的防線,他不信他蕭蠻能掀起風浪來,他只是想借羅九寧,調開裴嘉憲而已。但是,皇帝突如期來的就不行了,此時他和裴嘉憲都在御前,那怎麼行?所以,燁王悄悄兒的,就想溜。“老二,你欲要往何處去?”皇帝雖說面色不好,但依舊神彩熠熠,雙目如鷹般緊緊盯著燁親王,就問。“兒臣,兒臣只是想,出去替父皇宣御醫而已。”燁親王道。皇帝笑了笑:“朕此時只看你們二人的孝心,就在榻前跪著,朕好得很,不需要勞什子的御醫。”說著,他忽而厲聲:“杜桓何在,替朕看著這兩個不省心的東西。”他話音未落,齊國公杜桓全幅武裝,帶著御前帶刀侍衛們徑直就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將二人團團圍住,皇帝這才閉了閉眼,說:“朕自知時不久矣,所以提前服了丹砂,大約將有兩日時間,這兩日內,朕倒要看看,你們一個個虎視耽耽向著兄弟,又都給朕在私底下謀劃著什麼樣的壞水兒。”就這樣,過了三個時辰,皇帝滴米不進,但卻非得要喝綠豆酸漿。御膳房作了酸漿捧進來,皇帝淺嘗一口,立刻便拂翻在大太監柳航的身上:“尚且不夠酸,給朕捧最酸的來。”柳航於是命人去傳酸漿了。而緊接著,壯壯也給齊國公的人抱進了宮,送到了皇帝面前。小傢伙是王伴月特地打扮的,穿著跟他父皇一色的,石青色的右衽袍子,本黑色的衣衽,襯著他雪白的肌膚,腰間一條紅帶,綴著塊同是石青色的佩玉,腳上兩隻軟面小皂靴,底子略硬,小傢伙不肯要人抱,伸著兩隻手就跑進來了。“禹兒,你娘呢,緣何不曾來?”皇帝此時已經挪到了外間,坐在東窗下一張紫檀質,八尺長,整個弧背轉角的,一張大羅漢床上,無力撈抱孩子,他就問了一句。壯壯道:“燁娘娘,看哥哥。”孩子記不得太多的東西,只記得這樣一句。裴嘉憲頓時轉身,就去看燁王:“二哥你……”燁王唇角忽而就抽了起來:“四弟,對不住了,我知道蕭辭就是蕭蠻,但是我也知道一點,那就是他無論如何也翻不起風浪來,還有,羅九寧如今就在蕭蠻手中,你此時殺將出去,或者她還有救,否則的話,陶九娘是怎麼死的,羅九寧就得以同樣的方式,死去。”眼看六月,闊朗的大殿裡倒不算太熱,但是,所有人都已是滿頭大汗。皇帝也是驀然一凜:“老二,你說什麼?”燁王嘴唇直顫:“肅王妃,若我猜得不錯的話,如今就在蕭蠻手中。”而恰在這時,一個身著武弁服,腰挎佩刀,身材掀常,白膚淨面的少年走了進來。這是如今御前唯一的三品帶刀侍衛,杜涉,也是齊國公杜桓最得意的長子。疾步上前,他到了御前便拜:“皇上,大事不好,太液池中漂著幾具屍首,屬下方才命人打撈了上來,仔細檢鎖過,皆是都水監的人。”“還有呢?”“方才有宮婢們目擊,說在太液池畔,見有些身材高大,一瞧便不是內侍的蠻人們在走動。”他又道。皇帝服食了以硃砂為基製成的丹藥,這丹藥能保得他兩日之內思維敏捷,尚能行走,但是,硃砂本就是毒,能讓他迴光返照,也就能加速他的死。他放棄接下來的苟延殘喘,想要自己一生英雄,也死的清晰明朗,卻沒想到,自己向來器重的二兒子,居然在勾結外夷。檀木茶几上擺著一隻玉如意,皇帝一把抓起來就砸了過去:“你,你居然敢勾結外夷。”“勾結外夷的非是兒臣,而是您的長孫裴靖,您把他放在蓬萊仙境之中,且下了聖旨,無論任何人不得擅闖蓬萊島,可是他勾結了蕭蠻,就在那座島上。”燁王此時也顧不得別的,心一橫,就把裴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