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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想象,裴靖藉著那座蓬萊島,竟是弄了這麼多異族人入了皇宮,此時這些人徜或暴/亂起來,又有誰能控制得住?“蕭蠻,你不能殺他?”羅九寧遏力控制著自己,就叫道。船梢兩個划著漿的差役隨即也站了起來,皆是七八尺的身高,一臉飈型胡茬,身上還有股子,格外難聞的河腥氣兒,這些,也全是契丹武士了。“本府可真是意外,原來阿寧竟然還曾逃過,怎麼,是嫌裴四不夠好?但就這人,他也配得上我們整個洛陽城裡最是冰雪聰明,又有顆菩薩心腸的小阿寧?”每每,陶九娘總要說,這世間又有什麼男人,能配得上我們冰雪聰明,又有顆菩薩心腸的小阿寧。這話,必定是蕭蠻從陶九孃的嘴裡聽說,才會如此來說的。羅九寧揚起雙手,斷然搖頭:“你不能殺他。”她能看得到蕭蠻眼眸中盛放的殺機,這人似乎是生氣的時候,惱怒的時候,憤怒的時候,就會肌膚慘白,白到毫無血色。他劍抵上顧澤海的胸膛,等顧澤海抬起雙手來,忽而橫劍一送,羅九寧旋即一聲尖叫,但是,那劍只是在顧澤海的頸上劃出一圈血來,旋即便止。“阿寧,徜或你不想你的兒子,這位姓顧的,乃至於這座宮城中所有的人有失,你就得聽本府的話,明白否?”蕭蠻又道。羅九寧也跟著舉起雙手來:“好,我聽話,我一定乖乖兒的聽話。”蕭蠻旋即又冷笑:“你又何必費盡心機的逃上岸了,須知本府這一回來,也是準備要帶你上岸的。”而他真的,示意手下划著船,竟仍是往皇子殿的方向而去了。而顧澤海則叫他的手下們給捆了起來,扔到了船艙裡。相對坐於船頭,望著仍是一臉驚魂未定的羅九寧,他道:“阿寧,你以為裴嘉憲果真不知道你失蹤的訊息?”……“他知道,他甚至知道,本府埋伏人在這宮城之中,將要激起血腥之變。但是,他棄你,而選擇了兒子與皇位,所以,他是不會來救你的。”蕭蠻又道。羅九寧輕輕噓了口氣,嘆道:“那就好。”就在從蓬萊仙境逃出來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命運的詛咒。卻沒想到,這詛咒它兜了一圈兒,依舊尾隨著自己。她吸了吸鼻子,覺得反正要死了,倒不如放輕鬆一點,盤膝坐到了船頭,掰著手指頭道:“我不要被勒死,吊著長舌頭死的婦人我見多了,真難看。另,我也不要被你一劍戳死,身上留了疤,下輩子投胎會變成痣的。還有,我也不要被溺死,泡脹了身子腫的像頭豬一樣,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那你想怎麼死?”蕭蠻聽她說的有趣,順著她的話竿子就問道。羅九寧歪著脖子想了想,說:“這樣吧,你……”說著,她伸手就握上了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摁:“你掐死我好了,但記得掐到差不多就得了,不要把我的舌頭掐出來。”蕭蠻一隻手還在她的脖子上,信以為真的捏了捏,羅九寧旋即吐出了舌頭:“啊,疼,疼,真疼。”但嘴裡說著,她手中忽而就閃出一把匕首來,直對著蕭蠻的面門而來。這是她前往濟民藥齋時,於裴嘉憲的轎廂裡翻出的那柄匕首,也許是因為她一直沒有反抗的緣故,匕首一直在她的腰間揣著,並未給人搜走。一手捏上她的手狠命一旋,匕首隨即撲通一聲,沒入水中。但是蕭蠻的脖頸上,竟叫羅九寧狠狠劃了一道,血隨即便湧了出來。“誰說本府此刻就要你死?”咬牙嘶氣,掏出帕子摁上自己的脖頸,蕭蠻冷冷望著羅九寧。這面色慘白的男人一幅恨不能立刻掐死羅九寧的樣子,忍著脖頸上的疼痛,咬牙切齒道:“裴四殺了本府的妻子,本府也得當著他的面殺了他的妻子,叫他感受一番,什麼叫撕心裂肺,附骨之痛。”羅九寧分毫不輸,反唇相譏:“那你這如意算盤可就打錯了,或者你愛陶九娘,但陶九娘並不愛你,她雖死,可她並不曾悔。而於裴嘉憲來說,我也不過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你殺了我,壓根激不起他的仇恨來,你這是白費功夫。”蕭蠻整張臉愈發的蒼白了,整個人也在不住的輕顫,羅九寧心下狂喜,因為她發現,自己說的皆是真的,而正是因為如此,她打擊到這個看起來陰森狠毒,而又無堅不摧的男人了。 塵埃未落且說這廂,東內。事實上,裴嘉憲是看著皇帝發病的。他自打上一回發病之後,便遵照御醫們的囑咐,飲食清淡,每餐幾乎皆在茹素,就連一直以來要服食的丹藥都給戒了,也不再召任何宮妃前來侍寢,每日只叫麗妃伴著自己,陪他說些能叫他開懷的話兒。倆人雖說老夫老妻,但難得麗妃不嫌他行動遲緩,他也不嫌麗妃一張大嘴巴吵得慌,二人相伴著,盡說些天地不著的情話。就比如,皇上說,等到來世,若自己為帝,麗妃能改改她的性子,他一定封她作皇后。麗妃說真真兒的可笑,下輩子我可不會再要你,多少女人用過的東西,嫌棄,我下輩子要找一個,能於我從一而終的男人。皇帝見她半嬌半嗔,語氣